那必然要提到前因后果, 彻底讲明白。
也算是有诚意。
霍辛:“反正照着你跟她的关系,都是负距离了,迟早是一家。告诉你也没什么。”
“一家什么的……”安彤回过神,本能问道, “是什么人?”
霍辛 :“是她……”
话刚出口, 安彤又反应过来,忙拦住霍辛:“等等!我不问了,你们也别说。”
霍辛傻眼:“为什么?”
都到这一步了, 怎么突然又不听了。
安彤摇头:“不是这么算的。栾小姐说得对,你们这么做是好心,但不合适,就算要听也该是她想告诉我。尤其是这种事情……越是亲密越要慎重吧。”
轻轻吸了口气,安彤:“我……我说实话,我喜欢她,卯着劲想讨她开心。尊重她才是基础吧?我不问,你们也别告诉我。”
霍辛着急,拍桌想站起来跟安彤理论。
栾曼按住霍辛,冲霍辛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
安彤看得清楚,思忖片刻又说道:“但是你们说要我做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去试试。”
对面两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霍辛不确定地跟安彤求保证:“你愿意?”
安彤:“看是什么事。”
是之前霍辛在电话里跟范烁静提过的。
现在外界传得离谱,上升到豪门恩怨仇杀,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范越已经死在范烁静手里。
负面影响非常不好,偏偏范烁静跟没事人一样,完全没有澄清的想法。
栾曼:“马上是锐德的年会,你能让范越露次脸吗?”
安彤震惊:“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能使唤动范越?你们太高估了吧!”
霍辛耸肩:“你也不行的话,那就没人了。我跟栾曼都试过,范越连门都没让我们进,压根就没搭理我们。还是护工偷偷出来叫我们走的。”
安彤发愁:“那我也做不到啊。”
霍辛:“你不一样。你不愿意听之前那段,这么说吧,范越现在这样跟我们俩都有点关系。不直接,但是挂点边,如果没有我们俩的话,可能最后也不会那么……惨。他是挺不愿意见我们的。”
说实话,安彤越来越好奇了。
最初以为就是单纯的交通事故,范烁静违规驾驶或者没留神,导致范越受伤毁容。
但现在听只言片语,串联起来会发现没那么简单。
居然是跟栾曼她们有关?
这就超出所谓“家事”的范畴了。
霍辛说有个人死在了范烁静的脸上……用了“脸上”这种形容,让安彤非常不舒服。
冷静下来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事故的时候贴脸,那个人跟范烁静并排的可能性比较大。
范烁静开车的话,那个人是在副驾驶。或者都在后排。总之应该是比较亲密的关系吧?
会是什么人?
安彤要拼命忍耐,才不会当场问出口,非常辛苦。
栾曼突然想起来,跟安彤说:“上次阿静去范越那边,是每年都会有一次的。她想请范越参加年会,毕竟范家直系、旁支都会出席,集团年会结束后还有私人聚餐,不能漏掉范越一个。”
霍辛会意,点头符合:“是啊。每年都去请,刚开始范烁静还抱有期待,以为过了一年范越会想开一些。结果年年失望,一年又一年的,从来没成功过。”
栾曼问安彤:“那天回去,阿静有没有难受?”
安彤回忆:“吐了几次。”
栾曼顺势点头:“那就是了,精神太紧张,就容易这样。她每年从范越那边回来都会消沉很久。”
安彤被忽悠住了,又不太确信:“她想让范越出面吗?她不是一直很回避范越这个话题。”
霍辛谆谆善诱:“回避是一回事,那是她不跟别人提。对于范越,她是觉得亏欠的,肯定想弥补。她也不希望范越后半辈子都关在那栋房子里,对不对?她还是想看见范越能走出来的。”
栾曼补充:“说实话,阿静也没别的问题,就是应激障碍,车祸当时被刺激到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范越能走出来,她就也能走出来了。”
两个成年人加起来快七十岁了,提前商量过,这会儿一人一句,把安彤给绕了进去。
安彤根本来不及多想:“那……那我试试?”
霍辛揽着安彤的肩膀,大力晃了几圈:“尽管试!后勤需要叫我,虽然进不去范越的门,好歹也能当个车夫。”
安彤后知后觉地想,还能怎么试?
范越看起来比范烁静还要偏激固执,对着范烁静这个亲妹妹能下死手,那对安彤这个外人会是什么样?
好像又跳了个坑。
安彤看栾曼跟霍辛……那两位一脸欣慰是怎么回事?
感觉进去就出不来了。
算了,反正是尝试,成就成,不成算拉倒。
就像栾曼说的,如果范越这个心结给解开了,范烁静一定可以更好一些。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还是很值得的。
心放到肚子里,安彤吃了顿米其林大餐,被美食治愈,感觉下午能再加两套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