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氏态度坚决,也不敢就让她这么等着,只好再往里面禀报。郭圣通与刘秀对视了一眼,说道,“也许姐姐确实有急事呢,就请她先到正殿等一会儿吧。”
刘秀点了点头,一语未发,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处暗门,郭圣通其实心里也很是紧张,不知道那后面是不是如大家所期望的那样。当时尹善搬空了布库,说是发现了一个暗门,郭氏并没有十分当真,只以为是普通的暗库。后来尹善再报说是想尽办法也没能打开,这才让郭圣通心里有些怀疑。自己不能做主,于是悄悄的请来了刘秀。其实,她心里是很挣扎的,本不愿给刘秀知道,这样一笔钱,留给刘彊,不知道能做多少事情。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宫里就更没有。
刘秀也猜测这很可能是王莽藏起来的黄金。世人都以为那笔金子是藏在长安的,但是更始没有找到,赤眉把长安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当年王莽弄出来个什么九虎来抵抗更始,作为最后的屏障,每人只得了区区四千钱的赏钱。那时盛传王莽为人小气,现在回过头来仔细想想,再小气也不至于这样,最大的可能就是这笔钱当时根本不在长安,王莽没有料到王邑带着百万大军那么容易就战败了,更没料到更始会那么快就占据了洛阳。刘秀在默默的祈求上天。
没过多久,就见赵普过来回报,“贵人说不敢打扰娘娘正事,只在殿外候着,什么时候娘娘有空,贵人再上殿觐见。奴才不敢让贵人娘娘等着,只得过来回报。”
郭圣通看着这么些个人鼓捣了半天也打不开,炎天暑热的这么盯着也不是个事儿,殿外还有一位贵人在哪儿等着。劝了刘秀一起回正殿。
阴丽华见刘秀也在长秋宫,心里很是吃了一惊。可恨郭圣通把宫女都拘在一处做针线,内侍们也都发往各处当值,行动之快,自己一点安排的机会都没有,如今竟成了长着耳朵的聋子,睁着眼睛的瞎子。心里还真的生出几分委屈来。只可惜,刘秀一心惦记着那道暗门,哪里注意到女人的小心思。倒是郭圣通忙着让宫女奉茶安座,招待的热情周到,“姐姐难得来趟长秋宫,倒是妹妹怠慢了。”
“是臣妾来的不是时候,扰了皇后娘娘的正事才是。”
两个人你来我往寒暄了半天,郭圣通觉得自己几乎要忍不住的时候才终于转入了正题。巧心恭敬的献上了几匹丝罗,郭圣通笑道,“姐姐即有这份心,本来是却之不恭,只是宫女们现在用的都只是些粗布而已,这样好的丝罗给她们用了也是白糟蹋。”
“娘娘,臣妾也是听说娘娘将中宫布库的东西都给了这些宫人们使用,才想着也跟着尽一份心。东西虽然不多,总归是臣妾的一片心意,还请娘娘收下吧。”
“姐姐有所不知,之前也是尹善把中宫的贵重之物换了些葛布粗麻的,许是一时间换的多了,弄的洛阳周围粗布的价格倒是长了许多,就再也不敢这么着了。姐姐的好心妹妹心领了,只是这样的好东西也不可就白白糟蹋了。”
阴氏本想在说些什么,但是刘秀却有些不耐烦,直接打发她回西宫去了。阴丽华从来没在刘秀那里受过这样的冷遇,一时心里七上八下的,委委屈屈,一步三回头的下去了,也不知道刘秀是不是故意,竟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郭圣通心里不住的叹息,再宠爱的女人又能怎样,还不是敌不过金子的魅力。
库房那边一时也没有消息,郭圣通试探着说道,“陛下,臣妾打算将北宫那边划出一片地方来,稍微修葺一下,作为宗学使用,陛下觉得怎么样?”
刘秀惊讶的看着郭圣通,这件事情他不是没想过,只是现在根本就顾不上,“通儿怎么想到这个?”
“只不过看着彊儿一天天大了,想着将来要给他找个好的师傅教导。因此想到众将士出征在外,对于家里难免要忽略很多,女儿还好,跟着母亲学些女红烹饪,但是儿子,恐怕就要耽误下来。现在将士们的家眷大多在京居住,却没听说孩子去了哪里附学。而如今多年的战乱,家里面想请个好先生只怕也难。所以想着先建立宗学,让在京官员的孩子都可以过来,等到将来条件允许了,再把宗室子弟和大臣的孩子们分开,陛下觉得可还妥当?”
“通儿的想法很是不错,只是你不知道北宫的情况。那还是秦时吕不韦建的,早就破败不堪,就算是简单修葺也得很多费用,现在国库空虚呀。”刘秀担心郭圣通打着那些还没有见着的金子的主意,她要是开口要,刘秀也不好完全拒绝,如果真的找到了王莽藏的金子,郭氏也是有功劳的
“臣妾也知道国家的情况,只是孩子读书的事情确实耽误不得,如果不在少年之时学文习武,立下志向,只怕大了玩野了性情。中宫府库倒还有些余钱,要想重建北宫是不能够的,但是只简单的修一处应该问题不大,陛下要是觉得没有问题,就安排个人估算一下。早一日办妥了,也早一日让孩子们进学。”
刘秀听了郭氏的话,心中有些汗颜,“宗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