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连陛下都赞她见识不凡,说话的时候的神采气度,根本就不是宫人,就算是贵人也是多有不及。”见郭圣通还没明白,紫苏只得继续往下说,“赵普和许宫人,都是从前洛阳宫的奴仆,虽然没什么交情,但也知道,这宫里的人都是贫穷人家的儿女,那时候兵荒马乱的,连饭都吃不上,更别说读书,就是进了宫以后,才跟着前人略识几个字罢了。就说奴婢们,自从跟了娘娘,就跟着一起读书习字,但是哪有什么修养见识。”
紫苏略压低了些声音,“月前,许宫人在兰台殿阶上磕了头,半天昏迷不醒,太医都说恐怕不好了,但是快晚上的时候偏偏醒了,却满口胡言。。。”
“紫苏,”郭圣通赶紧打断她的话,再说下去恐怕就是妖邪,巫蛊之类了,这在宫廷之中,可是大忌中的大忌。按照赵普的说法,许氏确实大有问题,但是,要说许氏有问题,那自己又算怎么回事儿?这几个丫头天天跟着我,只怕也是要看出什么端倪来吧?
“紫苏,你告诉赵普,昨夜的事儿,不许泄露半句。另外,让赵普找几个相熟的宫女、内侍,最好是年纪小的,不管在哪儿当值,本宫日后有用。现在万不可轻举妄动。”
这许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按照赵普的说法,现在这个根本就不是前世的那个人啊,真相到底是什么,郭圣通简直不敢往下想。为今之计只有仗着身怀有孕,离这二位远远的。
“你去传周轶上殿,本宫有事吩咐。”
郭圣通到死都不知道建武三年,周轶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姓刘还是姓阴。此时见到周轶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却犹如毒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他虽然安静的呆在那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咬上你一口,这种感觉简直就是如坐针毡。但是郭圣通却动不了周轶,先不说周轶是刘秀钦点的大长秋,就单说这个人也是循规蹈矩,从不出错,长秋宫里的大小事务都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皇后做事也是要讲究章法的,总不能任意而行。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纵有再多抵触,郭圣通也不好就把人晾着,只能叫起,“如今本宫正位中宫,时时严谨自律,生恐有负圣恩。也希望宫内之人都能谦虚谨慎,不可恃宠生娇,仗势欺人。大长秋也要竭力约束手下,不得任意妄为,使其他宫人心生怨怼。”
“奴才领旨。必定恪尽职守,不敢辜负娘娘厚望。”
“这样就好,下午酉正,大长秋率领全部仆役,到殿前听宣。本宫要严明宫纪。具体的事情,等下让红宛告诉你。另外你把宫女内侍的名册都理好了,尽快给本宫呈上来。”
“诺。”
酉正的时候,长秋宫的宫女内侍果然都到了,乌压压的站了半个院子。等他们行了问安的大礼,郭圣通略扫了一眼,发现能叫上名字的竟没有几个。一时有些发怔,这些人别看地位卑下,有时候却能直接影响主子的命运,自己怎么会如此疏忽,不但不明底细,甚至连姓名都不清楚。见皇后不说话,底下的人反而更加惴惴,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祸事降临。上位者就这样好,说话的时候底下得听着,不说的时候下面得候着。
郭圣通愣了半晌才想起来有话要说,“太医的话想必大家都多少听说了,皇上也命本宫安心静养,所以从今天开始,长秋宫要严明宫纪,有敢违令者,一律杖责二十,发往掖庭为苦役。”郭圣通从来没有亲自面对这么多下层仆役,但如今也明白些小鬼难缠的道理,恨不得明明白白告诉众人不许与西宫有牵扯,但凡敢勾连西宫的,一律打死。但是作为皇后却不能这么做,只盼着他们自己明白吧。
“本宫和太子得众位照料,心中也甚是感激,只不过现在非常时期,不得不行非常之事。安分守己之人,本宫自会加倍厚赏。如果有人不听教训,也不要怪本宫翻脸无情。”
等郭圣通回到内室,就听中宫令尖细的声音时时传入,
“自即日起,东侧殿往后殿的角门每天寅初开启,寅正关闭。戌初开启,戌正关闭。其他全部落锁,后殿及侧殿穿堂一律不得穿行。所有人各司其职,各领其位。在内不得任意走动,搬弄口舌。在外不可张扬跋扈、惹是生非。。。”
紫苏多少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其他几个却困惑不已。当年兵荒马乱的时候怀太子,也不见皇后有一丝慌乱。现在虽说多了个阴氏,毕竟无功无嗣,纵然皇上宠着,也翻不了天去,怎么就弄成了非常时期,紧张成这样子。见紫苏但笑不语,少不得要好好盘问一番。
看着眼前这几个女子说说笑笑,郭圣通的心里却又沉重了几分。这几个都是自幼就跟随着她,从漆里舍到真定府,从温明殿到洛阳宫,无论是富贵安宁还是兵荒马乱,从来都是不离不弃。她们当中青染柔顺,紫苏机敏,红宛灵秀,墨涤细腻,但却没一个好收场,青染终身未嫁,以死相殉,红宛被刘秀赐予阴识为妾,无子而早逝,墨涤感染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