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流水击在硬石时产生的共鸣,空灵梦幻,温润清丽。
“小鸟睡在我身旁,就像花儿吐芬芳;
但愿这温柔的夜晚,赐予它甜蜜的梦乡;
看着它小小的翅膀,还要为自己挡风霜;
谁也不能伤害它,我要保护它飞翔;
啊,甜蜜梦乡;
啊,我要它飞翔;
啊,甜蜜梦乡;
啊,我要它飞翔。”
清隽的催眠乐,瞬间便能让人静下心来。
“我很喜欢听他的歌。”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小脑袋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轻声呢喃。
他好像轻轻的呵了一声,故意嫌弃:“唱成那样的人哪有脸说喜欢听歌。”
她便在他脖颈拱了拱,小声不服气的说:“五音不全就不能有颗热爱音乐的心了吗?我小时候的梦想还是当一名歌手呢。”
他沉默着,久久没有说话,仿佛被她吓得不轻。
许久,她才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打击道:“梦想,就是梦里想想就行了。”
“……”
她抬头,微微起身看向他:“我都没听过你唱歌,也许你比我唱的还差,所以才一直不敢唱。”
“呵呵。”
“你呵什么呵,被我说中心虚了吧!”她得意一笑,陶醉的听着歌,边幻想:“他也是清华的,那就是我们的学长了。你说会不会等我们上学的时候,我就会唱的越来越好听了,俗话说近朱者赤嘛。”
他不动声色将她的头又移到自己肩上,然后才说:“你那已经不是五音不全了,而是车祸现场。别说学长,就是校长也拯救不了。”
她气恼的一拳砸在他胸口,却收住了力度,没有使劲。
他便顺势握住抵在胸前,安静的。
那时候,他们怎么会知道四年后,李健会凭借一首《贝加尔湖畔》红遍大江南北。
车上的呼吸声渐渐沉重,前排那两人昏昏欲睡着,可他的思绪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朗。
缓慢睁开眼,一汪清澈。
低头看一眼自己怀里的人,情难自禁的勾了勾唇。
沉伦锦年只如初见,岁月静好生生欢颜。
只盼不负如来不负卿。
**
隋海岩打来电话时将近四点钟,天.安门广场国旗的升降时间是根据北京的日出日落而确定的。
每年一月至六月,升旗由早晨7时36分逐渐提前到凌晨4时36分,平均每天依次提前一分钟。夏至到冬至日之间,反之,平均每天推迟25秒钟。
前一夜在网上查了今早的升旗时间大约在五点钟,没敢再耽搁,裴涪浅摇醒了沉睡中的肖瑾。
肖老大的任务仅限于将他们送到就成,对升旗他可没一点兴趣,发动车子打了个哈欠说要回去补觉。
裴涪浅也没再劝他来都来了不如看完再走,只是再次表示了感谢,让他回去好生休息。
肖裕站在马路一旁静静看着她装,嘴角轻轻嗤笑。
排队过安检的时候闹了出笑话。
他们一行几人顺利从东广场通过,唯有肖裕被工作人员随机拦了下来,要求查身份证。
他不情不愿的打开钱包,却还要嘴贱的问人家:“我看着不像好人?”
对方又瞥了他一眼,继续重复:“请出示身份证。”
“切。”他翻了个白眼,断定这人是真眼拙。
等看见验证器上提示的‘身份信息有效’几个大字,他扬起下巴似在说着:老子都说了自己是个守法良民你丫的还不信。
先一步过了安检在外等着的那几人,一看他出来就笑,故意嘲讽道:“人没请你去局子里坐会儿啊?”
肖裕一个回旋踢扫过去:“你去死。”
“哈哈哈!——”卯劲和段王爷笑弯了腰:“你剃这一寸头,人可不当你刚从牢房里出来的嘛!”
“一看就是不良少年出来危害社会来着!”
裴涪浅在一旁看着那人气恼又郁闷的吹鼻子瞪眼,轻轻笑了。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不声不响就把自己那一头乌黑黝亮的头发理成了寸头,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不过呀,人家都说寸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这话一点儿也没错。
她眷念的望着那个人,眼神温柔的一塌涂地。
隋海岩来了劲儿,扬着下巴冲那两个二货说:“诶,咱也去剃头吧?老子也想过一把不良少年的瘾。”
卯劲讽刺道:“你丫本来就是一不良少年,还需过什么瘾。”
“就是,没点儿自知之明了还。”
肖裕摸一把下巴,点头:“对,流氓么。”
“去死!——”
嬉嬉闹闹,刚刚还睡得死去活来的肖瑾一下就清醒了,怕越往后看不清楚,便激动的带头跑向人群。
裴涪浅刚受到鼓动,正要抬腿也跑过去,身侧的手蓦地被人抓住。
她偏头,微微挣扎了下见那人没松手的意思,才说:“松开我呀,一会儿站的太后了我看不着。”
那人嗤哼了声:“你就是现在跑过去该看不着还是看不着。”
当这东西南北一群发光的后脑勺都是吃干饭的呐,她还没挤进人群就会先被挤到一边儿去。
伸手拽了拽,他拉着她向前走,边又说:“意思意思就对了,你还真指望着能看的一清二楚。”
那倒没有,她抬头看他一眼,回答:“我就是想看看兵哥哥,我打小就觉得穿军装的男人最帅了。”
“……”
嗯?
谁给她的脸?
看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