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钟后手机响了,弘榆发了一个震惊的表情过来,紧接着问:“她怎么会和思靖在一起!”
等不及王梓回答,弘榆就打了电话来,王梓接了起来,就听旁边的同事们同时起哄,美女吻着吻着居然把人拉上了车。
难道要车那什么吗?那是辆德士好吗!
弘榆火急火燎地问:“思靖呢?”
王梓有些傻眼地看车子开走了,忍不住呃了一声,才说:“老板和美女一起上了德士,不知道要去哪儿。”
弘榆发出满是懊恼的叹息,就听王梓锲而不舍地询问:“那到底是谁哦?”
弘榆轻轻感叹:“你们老板娘啊。”
真的?王梓有点不可置信,哇哦,老板的眼光很好哦!怎么追到的!!
王梓他们一群人依旧沉浸在吵吵嚷嚷议论老板的氛围里,估计是被现场表演刺激得肾上腺素过度分泌的结果,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而在德士上的另外两个人则是默默看着对方,对于接下来怎么办,心里根本没谱。
思靖的手机在这时叮了一声,她按下指纹开了软件页面,弘榆给她发来了讯息:“绝对不能上床,上了床一切就乱套了。”
见思靖有些不乐意地盯着荧幕,凯璇探头过来看了一眼,瞟了一眼脸上写着不甘的人,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捏了捏小家伙鼓起来的脸颊,凯璇轻声说:“她说的没错,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那去我家?”思靖热切地提议,一把拽住了凯璇的手,她想紧紧地拉着她,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
笑着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低声说:“不能去有床或者沙发的地方。”想了想后,她又补充:“基本上,任何封闭空间都不行。”
最后她们还是来到了机场,然后在星巴克坐下。
来来往往的旅客,或是兴奋,或是悲伤,最后都化成一张张模糊的脸在她俩面前飘过。
思靖还是紧紧拉着凯璇的手,细细摩挲皮肤嫩滑的手背,被她弄得有些痒,凯璇忍不住蜷了蜷手指,心脏蓦地一缩,某些渴望无限高涨。
凯璇忍不住苦笑一声,对忽而那么诱惑人的思靖也是没脾气了,小家伙依旧是大智若愚的样子,她总凭本能行事,应该是感觉到我要说一些她不想听的话,所以一直尝试使用肢体接触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又过了好一会儿后,她终于还是借着拿起咖啡杯的动作把手抽了回来。
理了理思绪后,凯璇声音低低地说:“我觉得,感觉还是不对。”
听见这句话,思靖的肩膀垮了下去,垂着脑袋,声音很低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吗?”
出乎意料,凯璇摇了摇头,好一会儿后才说:“还没见到你之前,要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现在我似乎有点明白了。”
迎上疑惑的目光,凯璇扬起嘴角抿出一抹非常苦涩地笑容:“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并不开心。”
“不-”思靖急急地反驳,却被凯璇伸出食指按住了嘴唇,温柔地嘘了她一声,思靖就又乖了。
“应该说是与我在一起的生活让你不开心吧。”凯璇的目光有些游离,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隔了一会儿才说:“我是外科医生,对我来说,工作很重要,我每天花十四个小时在那栋楼里,然后另外十个小时,六个小时在睡觉,两个小时是生活琐碎,另外两个小时和你朝夕相处。”
“和你相处的那两个小时里,有一半的时间我还是在谈我的工作,就像现在,我恨不得花上三天三夜跟你说我如何改良了那个深部脑刺激装置,现在装置的电池能维持十五年,两个月前fda同意让我进行临床实验,现在已经找到了最符合条件的病人,我希望这个改良过的装置副作用会少一些,如果成功的话,就能帮到更多帕金森病人。”
察觉到自己越说越兴奋,凯璇自嘲地笑一笑,说:“一般人应该不太能理解这样的生活吧,大家觉得工作只是糊口而已,你一天不来上班还是有人可以顶替你,但我想你是明白的,外科医生不一样,精细到毫厘之间的技术,在另外一个人的手里可能就搞砸了,而代价是一条人命。”
思靖点点头,这些她很明白,曾经的她。
“可现在你不想当外科医生了。”凯璇无奈地摇摇头,慢慢地眼睛里蓄满了泪,思靖心疼地趋前握紧她的手,听她带着哭腔说:“你不想当医生是因为不想面对死亡,尤其你是小儿科医生,天天看着垂死的小病人,会让你想起旭颜,你知道这会把你逼疯,所以你选择了放弃。”
思靖抬手轻轻摸了摸凯璇的脸,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秀气地吸了吸鼻子,凯璇异常温柔地说:“相反的,在这里,你有间餐馆,温暖的家人,互相扶持的朋友,还有可以天天去游泳的热天气。”然后嫌弃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说:“在那里你只有我,冰冷的手术刀,还有躺在墓园的女儿。”
这是她们心中最痛的那个伤口,两人看着对方默默流泪,低声饮泣,再也不说话。
即使这桌人的异常引起了隔壁桌的注意,她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无论接受与否,现在的我们已经走在不同的人生道路上。”凯璇拿着纸巾吸着不停往下掉的泪水,轻声说着:“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要两个人一起努力,幸运的话,或许能像十年前一样,我们最后一起去了美国,谁知道呢,也许我们在不同的地方各自成长,有天又回到了彼此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