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赶紧眯了眼去瞧那烛凉生对掌之人,表情立刻变得精彩起来,扶着二楼栏杆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女侠还喜欢逛青楼?”
眼见那酒壶在他们二人的真气冲荡之下已经出现了隐隐裂痕,司空忘月轻啧一声,忽然从二楼翻身跃下,顺势夺下那半空中的酒壶。
“哈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一举夺下那壶酒,他脚下生风,御上轻功便飞快地朝大门口冲去。
墨离在一旁本来就急得慌,又见着司空忘月还来插一手,当下立即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伸出腿,狠狠地拌了他一脚。
司空忘月猝不及防之下,惊呼一声,那酒壶脱手而出,眼看就要跌在地上,却被另一只手急急的捞住了。
“呃...”墨离将那酒壶抱在怀里,感觉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皆汇在她身上。
看着白祈朝她抬了抬下巴,招招手,示意她交出酒壶,她摇头。
又看了看烛凉生,她心里也不愿将酒壶给他,又摇头。
察觉有人捉住了自己的脚,她低头,司空忘月正满脸悲愤的瞪着她。
此时白祈已经踏空一步下了高台,烛凉生紧随其后。
墨离心里一紧,想调头便跑,可司空忘月依旧抓着她的靴子,迫不得已,她只好用另一只脚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手。
“啊!我的手!”
趁着司空忘月松手之际,她连扭头去看白祈的时间都没有,赶紧御上轻功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去。
“嗯?刚才...怎地瞧着像阿离?”一位坐在角落里的男子站起身,低头皱眉思索着,而后也随在白祈之后追了出去。
我的老天,为什么这么多人追我?
墨离跑得飞快,回头一瞧,除了白祈,居然还有人在追着她,她又不是抱着人家的媳妇跳井了,为了一壶酒,何必呢!
她这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而她身后的几人倒是一边追着,一边还打得不可开交。
司空忘月夹在中间的位置,刚躲开烛凉生凶猛的一记重拳,又险险避开白祈浑厚的一掌,他不以拳脚功夫擅长,只能狼狈的躲着。
“我说,你们俩打的时候,不要伤及无辜呀!”
烛凉生冷哼一声,道:“司空,你今夜若是跑不脱,我定要取你的性命。”
司空忘月嬉皮笑脸的回道:“干嘛那么生气呢?我只是见你们家宝贝多,偶尔顺走一两个你们不用的而已。”
真不愧是小偷的理论...
烛凉生不再同他多言,周身气息炸裂,一道嘹亮的龙吟自口中传出,金色的眸子散发出摄人的威压,五指成勾,食指与中指并齐,无名指与小指并齐,一爪分三势,上边缠绕着红色内力中龙吟不断,隐隐可见龙影游走于全身。
这一爪隔空挥出,三道金光并齐裂空而去,龙吟响彻云霄。
司空忘月吓得急忙抱头蹲下,前方的墨离亦是忍不住回头,看着那一记霸道之极的攻击朝白祈攻去,心里一急,就要掉头回去。
哪知她这会心慌之下,又没在意前边的路,脚下一崴,连惊呼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唰”的一下便落进了两座酒楼之间的狭窄缝隙里去了。
白祈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那道威势甚大龙爪印,忽然眸中一道光华掠过,轻哼一声,指尖金光点出,只一丝金光点在那三道爪印之间的破绽之上,那浩大的攻势一下子如同破碎的云彩一般,轰然炸开。
待那层层烟灰散开,司空忘月不见了踪迹,烛凉生亦是。
最让她在意和疑惑的是,小贼呢?
此刻墨离正将酒壶紧紧地抱在怀中,闭紧眼睛,等待着摔在地上打滚的那种痛,只是她还未跌在地上,就已经有人将她抱住了。
“果然是你,阿离。”男子的声音带着丝丝惊喜在她耳边响起。
听着声音分外熟悉,她赶紧睁开眼睛,待借着月光看清面前之人时,眼里亦是遍布了意外和惊喜。
“大牛!”她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一记那男子的肩头,喜出望外,问道:“你怎么在这?”
那男子被她唤了一声大牛后,面色甚是尴尬,道:“在外头别喊小名。”
“好的,江海澄,江公子。”墨离睨着他装出一副正经样。
江海澄被她噎了一句,双手一松,让她屁股着地了。
“啊!疼...”
“你还知道疼啊?”
“你怎地还是这般小心眼,一点也不似你祖上那般大气。”她跄跄趔趔的爬起来,先前崴了一下脚,这会屁股又摔着了,着实疼地慌。
江海澄甩她一个大白眼,摊开双手无奈道:“那般大气,最后不也还是渴死在半道上了。”
“你名字里这么多水,以后不会重蹈覆辙的。”
墨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又问:“你来长安做甚?”
“追着龙族的烛凉生来的。”江海澄正色道。
烛凉生?之前那个嚣张狂妄要夺酒的人吗?
墨离还能回想起他那一击凶猛的龙爪印,又猛然发现,她居然...把师傅姐姐给忘了。
她心里急着就要御上轻功飞上屋顶去寻,都忘了她脚崴了,一个趔趄就要朝前扑去。
“你急着去投胎啊?”江海澄赶紧扶住她,虽然从小一直与她拌嘴,但交情很深。
他们两皆是偷闲躲懒的人,总是一块逃出去逛市集,唯一不同的是,江海澄,比她功夫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