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宫之权来解除困局。
赵皇后却不爱管傅家这档子闲事,只懒懒道:“高家落到如今这样地步,贵妃心里自然不大舒坦,咱们该多体谅些。”
赵皇后向来不大看得起傅家,这个傅瑶也很清楚,眼下却是有求于人的时候,她只能低首下心地道:“话是如此说没错,可六宫毕竟是母后您的管辖之地,贵妃娘娘再不喜舍妹,也不该就在宫中行责罚之数,若教往来的命妇们瞧见,她们会怎么想呢?这执掌后宫的到底是母后,还是高氏?”
这下总算抓住了重心,高氏落魄,赵皇后更要乘胜追击,唯恐别人将她与高贵妃相提并论。若还由着高贵妃作威作福,恐怕内外命妇们都会看轻她。
赵皇后心中有了计较,打发走傅瑶后,转头就去提点了高贵妃一番做婆婆的道理。高贵妃纵不情愿,也只好收敛些许——毕竟还有几十年好活,太嚣张了是会遭报应的。何况,她早就没了与赵皇后抗衡的资本。
高贵妃自此便少叫傅琳进宫了——本来也没有常让妾室入宫请安的规矩。
傅三夫人知道内情后,并未来信致一句谢语,傅瑶也不以为怪,对于傅三夫人的为人,她实在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傅三夫人因此而感谢她,她反而会觉得有猫腻。
倒是傅琳畏畏缩缩地想求见她,傅瑶找借口推脱了。或许傅琳是真心想同她交好,可傅瑶却没有这份心情。一家子姊妹,举手之劳固然在所不辞,可是若想趁此机会交心,在她看来却没有必要。
大房还有三房的那些,在傅瑶看来都是徒有血缘的陌生人,她实在懒得为这些人费神。
萧瑟秋景一过去,就进入了白雪皑皑的冬天。
室内却是温暖如春。
元祯踏着澎湃的寒风进门来,扑面就是一股暖烘烘的热气,夹杂其中的还有阵阵香味,他不禁吸了吸鼻子,“什么东西这样香甜?”
“你猜猜。”傅瑶侧着头笑道。
元祯眼尖,早瞧见炭盆里埋了些杂七杂八的物事,外皮都已烤的焦黄,香气显然是从此处传出的。
他立刻嚷嚷起来,“好啊,你们吃独食!”
于是解下大氅,也簇拥到炭盆边来。
秋竹等知趣地围到旁的地方去,反正火盆不少,东西也不愁吃的。
“谁吃独食了,还不是看殿下你迟迟不归,才找点东西填填肚子。”傅瑶说着,用火钳拨了拨,挖出一枚烘甘薯,仔细地拨开焦皮,露出里头粉嫩的黄肉,还轻轻吹了吹,才递给元祯道:“来,让殿下尝个鲜儿。”
元祯正好腹中也有些饥饿,便毫不客气的接过大快朵颐。
总算他记起自己还有个女儿,递给那火盆前的小小身影道:“皎皎,你吃不吃?”
皎皎穿着棉衣棉裤,面庞白皙圆满,矮墩墩地像一团雪。她很嫌弃的看了一眼,“不要。”
傅瑶看着已被咬去半截的烤甘薯,笑道:“小丫头仔细着呢,都进了你的嘴了,她当然嫌脏。”
元祯大概还是头一遭被自己的女儿嫌弃,他不甘地咬牙道:“你不吃,阿爹可就吃光了呀!”
“吃吧,里头还有很多呢。”小女娃模样很淡定。
元祯眼睁睁的看着她将几块细炭翻开,里头还埋有栗子、芋头等物。尤其是那栗子,烤熟的时候香气扑鼻,壳一爆开还会发出啵的一声,格外清脆悦耳。
皎皎脸上露出欣然之色,也没见她用钳子,伸手就往火盆里伸去。
见到这样危险的举动,元祯勃然色变,忙拦着她,傅瑶却笑道:“不妨事的,你看看她手上戴的什么。”
元祯定神一瞧,才发现她那双胖胖小手上有一层结实而厚重的包覆。
傅瑶笑道:“这是火浣布织的手套,遇火不燃,如探囊取物一般。是从北蕃那边来的,看来北蕃进贡的也有好东西。”
火浣布本是用于应对危险操作,倒被皎皎拿来攫取吃食,做这般使用。元祯气恼的揉了揉她的脸颊,“数你鬼心眼多。”
皎皎被他冰凉的双手冷得呲了一声,忙躲到傅瑶身后,“阿爹坏,还是阿娘好。”
小女娃惯会见风使舵,见哪方对己形势不利,就立刻投靠另外一方。就连傅瑶也拿这鬼精灵没办法。
皎皎掰开一个焦香的板栗,踮起脚尖勾着傅瑶的肩膀道:“阿娘,笃儿还没吃呢,我把这栗子给他吃。”
傅瑶笑道:“你关心你弟弟当然好,可他还太小,喂些栗子粥还差不多。”
于是皎皎毫不客气的将那枚栗子扔进自己嘴里,动作之流畅,委实令傅瑶大吃大惊:敢情刚才的谦让是说着玩的?
元祯张目四顾,“正是呢,怎么不见笃儿?”
“我怕炭气熏人,让乳母将他抱到旁边暖阁里去了。”傅瑶说道。
反正暖阁里也有地龙,比起这里,既暖和又安全。
元祯正想看看孩子,一家三口便齐齐来到暖阁中。谁知却不见元笃老老实实躺在摇车里,倒是秋娘引着他从侧殿转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