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尽管安心在这住下便是, 我们老爷最是豁达的人, 绝不会为此计较的。”
言下之意:她的地盘她做主,留傅瑶住下是大度, 可在这所宅子里,容不得她用天家气派来放肆。
傅瑶眉眼盈盈,“夫人这话就差了, 太子殿下岂是无功受禄的人,更不愿意白沾别人的好处,等走的时候, 夫人您开个单子, 咱们一总付账便是。”
这是把他们家当成客店了?
曹太太气得鼻歪眼斜,好不容易才努起笑脸,“太子妃何必算得这样清楚呢?好好的怎么说到银钱官司,咱们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 夫人的意思莫不是自家人?”傅瑶淡淡瞟着她。
曹夫人一愣, 忙垂头道:“妾身不敢。”
看玩笑,她哪敢与太子乱攀亲戚,若莹儿真入了东宫,倒还有的商量;如今她虽是一时口误,较真起来却是逾越之罪。
她只好服软。
傅瑶反伸手将她拉起, 眉目含笑说道:“瞧夫人这大气也不敢出的模样,我不过说句玩话,您就当真了。”
曹太太摸了摸颈子上的汗,想哭又哭不出,只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这位太子妃外表温婉,内心却奸猾无比,看来不是好惹的人物。曹太太心中有了计较。
此时她才想起身旁的女儿,忙推她上前,嗔道:“见了太子妃也不知道行礼。”
曹莹在旁边站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她本是个羞怯人儿,曹太太这么催她,她就更臊了。
傅瑶却拉起她的手笑道:“这位便是三小姐吗?生得好生标致。”
曹太太惊喜不迭,“原来太子妃认得莹儿?”
傅瑶轻轻一笑,“听说太子病重的那些时日,三小姐隔三差五的过来探望,连门口的侍卫都熟之又熟了。”
但凡正经的大家闺秀,绝不会几次三番往男人房里钻,傅瑶这话分明意有所指。
曹太太听得尴尬不已,“原是我操心府中家事,又记挂太子殿下病情,才让莹儿代为过来。她自小帮我理事,对药理也略有涉猎,为人最妥帖不过。”
“三小姐还有这般能耐?真是人不可貌相。”傅瑶饶有兴致的说道,“不知可许了人家没有?”
曹太太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这话题,心中狂喜不迭,遂半吐半露的告诉她:“没有,这丫头的眼界高的很,又要人才出众的,又要性格好处的,哪有桩桩件件这样如意的?”
她谄媚地笑着,“倒是昨儿莹丫头回来,说对太子妃您的风姿十分倾倒,若有幸能到太子妃身边,和您做个伴就好了。”
她自信这话说的十分高超。
当然不可能直接表明对太子有意——那样未免太不矜持了。可是经曹太太这么一说,意思还是那个意思,却显得含蓄多了,顺便还能讨好一下太子妃。倘若太子妃一高兴,许曹莹进宫做个良娣,那就皆大欢喜了。
然而傅瑶捂着嘴诧道:“夫人怎可有这样的打算?三小姐这样好的人才,送进宫做宫女未免太可惜了!”
她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夫人虽是一番美意,请恕我不能笑纳。”
曹太太听得呆住。她心里恨不得爆粗口:说是作伴,谁他妈要给你当宫女了!
然而两句话语意连贯,曹太太即便想解释,也无从解释起。她憋得脸红脖子青,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瑶微笑看着这位险些被她气坏身子的妇人,“曹夫人还有何事么?”
曹太太好不容易回转过来,强笑道:“不知太子殿下病势好转了没?可否让妾身见一见,回去也好向老爷回话。”
傅瑶引她们往后院去,并不让她们进屋探视,只道:“殿下正在休养,还是别进去打扰了,在外头远远望一眼即可。”
骗鬼呢,哪有人吃完早饭就睡觉的。
曹太太明知她在扯谎,无奈已经技穷,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应对。
曹莹抻长了脖子张望,可惜隔着厚厚的纱窗,根本什么也瞧不清楚——回头发现傅瑶笑看着她,曹莹便如做坏事被人抓住的小偷,脸上更红了。
两人正没奈何,忽见一个小女娃由侍儿引着过来,呀呀站到傅瑶脚跟前。
曹太太眼睛一亮,立刻笑道:“这位便是皇女孙吗?真是个美人胚子。”
利用小孩子来讨好大人是条妙计。再厉害的女人,在自己的亲生骨肉面前,也不得不显出几分柔和。
曹太太心中盘算了几遭,揽着女儿笑道:“说来也巧,莹丫头顶喜欢小孩子,也喜欢照顾小孩子。我府里那几个毛头顺顺当当长大,少不了莹儿的一份功劳。”
她这话也不错。曹太太老蚌含珠,年近四十还产下几个男婴,因前头几个姊姊多已出嫁,少不得曹莹从旁帮着照拂——为了这个,她也巴不得及早寻个人家,好脱离这份差事。
可巧皎皎似乎对这位陌生的姊姊很感兴趣,紧盯着曹莹不放,曹太太便趣道:“皇女孙仿佛很喜欢我们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