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怕天热干旱,菜晒死了,没得吃了。可现在却被别人一下子就偷了大半走了,可把她气得不行。
在丑姑的记忆中,姜吴村民风还算不错,村里并没有泼皮与无赖,小偷小摸的也没有。不过就是有几个人好吃懒做的人,干活拖拉,比如王婶子这样的人,但就是王婶子也一样要干活啊,她不过是干的不太好,还爱偷懒罢了。再就是几个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头。村民们小吵小闹的事是有发生,但真正的大事也真没有闹出来过。
放眼整个村,不干活的就是丑姑家的娘一个人而已。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有人偷上门来了,丑姑很是担心马上就要收割的半亩高粱。这可是他们家唯一的收入。
最重要的是,她怕别人已经完全把他们这一家当成了可以随便欺负的肥羊了,你想来咬一口就来,他想来咬一口也来。以后别说菜园子里的菜了,就是家里的粮,别人也一样会来偷。搞不好还会盯上了她家的驴子,她家的房子呢。
而且他们家这前后左右都没有邻居,离最近姜奶奶家都有近一里多远。人家随便选个晚上,就能把他们一家四口给谋了,还能不让村里的人知道。
这样一想,丑姑哪里还坐得住。
她得找他们的娘商量一下,毕竟家里就她们母女俩能顶上些用处。明儿和小弟都还太小,真要来了一帮子贼子,两个孩子肯定不可能去抓贼。而她们母女俩人,都力气不小,不说自己抓贼,起码也能到村里叫人来帮忙啊。
全村人出动,她就不信还抓不到贼子,就算抓不到,起码也把这件事掀开了。要是村子里的贼呢,事后自然有村长和些有威望的老人们来处理。要是外村来的贼子呢,自然也能交给官府来处理。
有些污脏事,偷偷摸摸的私下进行,有些人就算知道也会本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管。但是如果摊开在众人面前了,再攀扯上几个人了,大家也就不得不管了。所以,这事情,她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全村人都拖进来的。不然,光靠他们一家四口,只能任人宰割。
“娘,昨夜有人来偷了咱家菜园子里的菜,把能吃的菜和甜瓜都差点儿摘光了。看来,别人是打上我们家的主意了。说不定这几日还会过来,把咱家半亩高粱全偷了。”
听了丑姑的话,妇人皱了皱眉,沉吟了片刻问:“你想怎样?”
“我得抓住贼子,不然以后我们家就不得安宁了。迟早有一日,这屋子这驴子都得被别人占去还不说,我们娘几个,怕也成了人家案板上的肉呢。”丑姑说。
这话令妇人那惯常无表情的面上出现了一道冷厉的怒火,那好看的眉头瞬间攒在了一起。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对于一直盯着她的丑姑来说,却也看得一清二楚。她明白,她成功的挑起了妇人的反抗之心。
“就凭我和你,还加上他们两个,能抓到贼子?”妇人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冷冷的问。她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这个她基本没有正眼瞧过的女儿,确实不是常人,不仅胆大还挺有谋算的。
“不管怎样,我们总得反抗,不然,坐着等死吗?还是等着别人把我们都卖了,我们姐弟三人,年纪不大,长得也不好看,卖去当苦工,只怕也还能值一二十两银子。至于你,可就不好说了。”
其实她想说,“就你这份姿色,要是卖到烟花巷去,还是能卖个大价钱的。”
这些话,妇人很显然已经考虑过了,居然并没有成功的激起妇人的怒火。丑姑有些失望的看着她,过了好久妇人才说:“这几日,我们晚上不能睡,轮流着守夜,务必要抓到贼子。你也别想着全部抓到了,咱们先盯上一个,抓到一个就行了。再让明儿他们去村子里搬救兵。闹出的动静越大越好。”
“怎么抓,你能打得过一个壮年男人吗?”丑姑连忙问。这要是来一群青壮汉子,他们也就别想着反抗和抓贼了,能脱身就不错了。
她知道这个妇人力气不小。比如,妇人爱干净,每天的洗澡水,都是一大桶一大桶的,她能两手同时各提一桶水,一点儿也不显得吃力。比如,她轻轻松松就能端着一大盆湿衣服。从这些上来看,丑姑就觉得她不是那种娇滴滴,有手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绣。要么,她就是天生力大。要么,她就是后天有训练过。
“如果是个普通庄稼汉,我还没放在眼里。人多了,我就没办法了。”妇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丑姑心中大定。她总觉得妇人会功夫,因为妇人虽然不干活,也不怎么出门,但身体却保持的非常好,显然她也是有天天运动的,只是丑姑没有看见过而已。
“你和爹一样,会功夫吗?”丑姑好奇的问。
妇人冷哼一声,象是很瞧不起吴猎户一样,但却说了一句:“就他那点子花脚猫的功夫,也叫功夫?不过是能在这穷乡僻壤当个猎户混混日子罢了。”
但无论丑姑再怎样追问,妇人都不肯再说什么了,丑姑一点儿也没有查问到吴猎户这夫妻两是怎么回事?
“行了,你准备好些绳子,再准备好几个耐用的火把。”妇人说着进了房间,居然拿出一对孩子玩的钹来。这玩意儿是能闹出很大声响的好东西。当初吴猎户买回来给孩子们玩的,因为她嫌吵,就收起来了。
丑姑看到这个玩意儿,记忆中那久远的过去又回来了。小时候乡村里红白喜事,一定有这个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