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仙娘一面说,一面狠狠瞪了张桐一眼,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不过这时张桐怎肯轻易放她,连忙将她拽住,又是认错,又是求情,还信誓旦旦表明,以后任何事也不再对她隐瞒。
天蚕仙娘见到张桐信誓旦旦的摸样,这才转怒为喜,但是经这一事,天蚕仙娘看出,张桐虽然年纪不大,内心却非常有主意,此刻对她这些甜言蜜语,多是敷衍罢了,绝对较不得真。
所幸天蚕仙娘也不是那种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即使明知张桐言不由衷,也不觉得伤心,反而暗暗窃喜,张桐对她说这些花言巧语,至少说明张桐对她还有情谊,否则直接弃如敝履,何须这样煞费苦心。
不过就在天蚕仙娘高兴之余,渐渐冷静下来,她的脸色,转又一变,忽然拽住张桐,急着问道:“桐儿!你说!那葫芦剑诀的事情,除我之外还曾告诉别人吗?”
张桐蓦地一愣,不知天蚕仙娘想到什么,值得如此大惊小怪,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么重要的秘密,我怎会随便示人!”
天蚕仙娘这才松一口气,随即一脸正色,跟张桐叮嘱道:“桐儿!你一定切记,这世上知人知面不知心,千万不可随便相信别人!这部葫芦剑诀乃是无上至宝,动辄就要牵涉性命的,即使是你师父,我那大兄,如非必要,也不可透露半点!”
张桐没有想到,天蚕仙娘竟会提醒他去防备甄远道,看着天蚕仙娘,面色愈发古怪,心说:“我这姑姑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些来了?还特意提醒我,让我防备师父?”
天蚕仙娘见他神色,便也猜出一二,立刻瞪他一眼,有些无奈的伸出一根春葱似的食指,戳了张桐的脑袋一下,恨恨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大兄虽然待我甚厚,但是性格偏激狠辣,如果让他知道你得了一部太白剑宗的剑诀,定要将你害了,夺那剑诀,据为己有!你要不想遭受杀身之祸,最好听我的,嘴巴闭严点。”
其实张桐早就看出甄远道的秉性,否则当初也不会一意隐瞒至今,只是这些话从天蚕仙娘口中说出,让他吃惊之余,心间亦是一暖。
不过天蚕仙娘也非薄情寡义,刚才只顾为张桐着想,把那些话讲出来之后,又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家大兄,顿了一顿,转又接道:“什么时候等你修为有成,远超大兄之后,才可与他说明。毕竟大兄自小待我不薄,又是引你入道的师尊,咱们能有此机缘,也不可忘恩负义。那时你修为已成,大兄见事不可为,自然不会再有非分之想。如此一来,既能周全两边情义,也可保你无碍,岂非两全其美!”
张桐原本也对甄远道心存感激,如果天蚕仙娘真为了张桐,丝毫不顾念甄远道,如此薄情寡义,张桐也是不喜,这时见天蚕仙娘能够两边周全,正合张桐的心意,只是甄远道那边,还可暂且不管,但是天蚕仙娘,已经知晓葫芦剑诀的存在,正在满心欢喜,若不给些甜头,只怕暗生怨愤。
张桐内心略一思忖,便已拿定主意,跟天蚕仙娘道:“姑姑!其他的先不忙说,正好借这一次机会,我就把葫芦剑诀传授给你,不过这部剑诀极难修炼,我也是当初得了前人遗泽,才能突飞猛进,凝成一道剑气。姑姑一旦入门,不可操之过急,不然转倒不如不练!”
张桐心知没有吞金葫芦,想要练成剑诀有多么难,只是那吞金葫芦乃是他的命脉所在,无论如何不能让与天蚕仙娘,这才事先埋下一个伏笔,省得天蚕仙娘得了剑诀,却修炼不成,反要来怪他。
这时天蚕仙娘正在欢喜,也没注意张桐的话里,轻飘飘带过那一句‘前人遗泽’,只顾催促张桐,快些传她口诀。
张桐索性对她也不藏私,直接把整篇葫芦剑诀全都背诵出来,本来葫芦剑诀的口诀也不太多,只有二三百字,张桐口述几遍,天蚕仙娘便已记牢,只是其中高深之处一时还难领悟,又让张桐解说了几遍,才开始独自参修起来。
也亏有张桐指点,这一回天蚕仙娘修炼葫芦剑诀,总算事半功倍,比当初张桐独自摸索,还要顺利许多,不用小半时辰,就已经在体内生出一丝感应。
而且天蚕仙娘修为,比当初的张桐高出不知多少倍,察觉丹田之中,似有气息躁动,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屏气凝神,按照葫芦剑诀缓缓驱动真气,想要将其炼化成一丝剑气。
谁知随那气息感应,天蚕仙娘全力催动剑诀,却总差了分毫,令她功亏一篑,无论怎样催动剑诀,就是不能突破那道无形的壁障。
直至过了大半个时辰,天蚕仙娘接连试了二三十次,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才停止下来,万分沮丧道:“桐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总差一点就是不能凝成剑气,好像前面有一座万仞高山阻隔!”
张桐暗暗苦笑,心说:“我的傻姑姑!你没有吞金葫芦,不能炼化精金之气,想仅凭炼化自身真气,凝成一道剑气,又谈何容易啊!”
不过这些话张桐可不敢跟天蚕仙娘直说,否则这剑诀可以传授,可那葫芦却没有二个,他跟天蚕仙娘此时感情正笃,若因此生出龌蹉,转要因极生悲了。
幸亏张桐此前已经留了说辞,立刻温言抚慰道:“姑姑别急!我早就说了,这部葫芦剑诀乃是前古至宝,太白剑宗的遗世传承,岂是那么容易炼成的!而且说句不中听的话,姑姑原来所修功法,实在不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