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突然听得客栈外传来一片嘈杂的叫喊声,不过一会儿,人声越来越响,,间或还有孩童的哭叫和大人的嘶吼声,兮柔被清秋推醒,尚在迷糊中,不知何谓,“怎么了,秋儿?天还没亮呢。”
“小姐,不好了,刚刚郑大哥敲门来说,外面好像出大事了,让我们快点准备离开客栈!”清秋一边为兮柔拿来衣裳一边焦急地说。
听到出事了,兮柔霎时清醒过来,下床穿衣梳妆一气呵成,“郑先在哪儿?快去把他叫来!”此时在房间里都能听到走廊上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和人们的惊慌失措,看来果然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清秋转身大跨步一把拉开房门,准备出门去寻郑先,却不小心撞上了两堵墙,“小心!”其中一人反应灵敏,接住了差点摔地上的清秋。清秋抬头一看,原来是十人护卫队里的卫安、奚伯书、葛明和卢子山,而接住清秋的正是卫安。清秋顾不了说谢谢,拉着他们就进了房间,“小姐,郑大哥没找到,找他们几个也一样。”
卫安、奚伯书、葛明和卢子山见了兮柔忙低头请安,兮柔抬手免礼,问道:“外面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奚伯书是四人中最年长的,小姐问话便自然是他回答:“禀小姐,好像是羌胡人把霍城中的汉人都赶出来了,所以他们都在往凉州城里跑,但是据说后面还有羌胡人的军队在追赶,因此,现在凉州城也不安全了,大家都打算朝东逃窜,看样子霍城是不能去了,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形势已经这么险峻了么?不是有朝廷的军队在凉州城外驻扎的么?难不成是战败了?没听说有这样的消息传来啊,不过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暂时还是先回去吧。
打定主意,兮柔镇定开口:“其他的人呢?叫上他们我们现在就走。”
“郑大哥已经去准备了,他命我们四个在此保护小姐,他说如果小姐同意离开,可以去客栈旁的小巷里找他们。”
“嗯,那我们现在就走。”兮柔起身在他们四个的簇拥下离开房间去找郑先他们。
走廊里到处是来回奔跑的人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安、焦躁、无奈和害怕。好不容易在奚伯书四个的保护下,兮柔和清秋终于从人群的挤压中逃脱出来。
“小姐,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郑先排开众人,一马当先护着兮柔小心地上了马车。
一路上因为逃窜的人有很多,像兮柔他们这样有一辆马车和八匹马的很难快速的行进,还得小心提防不被人群冲散,因此虽然只走了一小段路程,一行人却足足花了半天的工夫。
“啊,那不是端木小姐的家仆嘛。”贺祈惊讶地示意安萧慎看向郑先。虽然同样也是被嘈杂的人声惊醒,但安萧慎和贺祈却是稳稳吃过早饭才离开了客栈,因他们只有两匹马,比兮柔他们方便,因此出了凉州城不远就追上了兮柔一行。“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贺祈痞痞的笑问。
安萧慎冷淡回答:“又不认识,打什么招呼?”
贺祈却一撇嘴,无赖地说:“昨天不是说过话嘛,一回生两回熟,加上今天不就认识了?”
“随便你。”安萧慎自顾自催动胯下马匹,不再理睬贺祈。
“哎,别走呀,等等我。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贺祈连忙跟上,堡主就是这样开不得半点玩笑,所以他才说跟堡主一起出来无聊嘛,还是霍展有趣多了,虽然也死板但至少有时还会跟他反驳几句,哪像堡主一声不吭的,况且他也不敢真惹火了堡主。
忽然前方好像有一些躁动,定睛一看,原来是有十几个暴民把兮柔他们当成肥羊明目张胆地在抢东西,那几个暴民手持刀斧,一副豁出去的凶狠样,见人就砍,郑先他们因为对方只是普通老百姓,不好真动手,所以显得很被动,没几下身上都已挂了彩。周围的百姓自顾不暇,纷纷躲开,没有人愿意上前帮一把。
“堡主,不去帮帮他们?”贺祈靠近询问,像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情堡主不是经常做的嘛,今天怎么毫无动静?
安萧慎勒马停靠一边,静静地观察,却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他们应付的来。”可以看得出,对付几个暴民那十个护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都给我住手!”随着一声娇斥,兮柔推开小门,从马车中探出头来。
这次兮柔既没戴面纱也没戴斗笠,所以绝美容颜就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本来陡然听到有人喊住手,所有的人都停住了,但一看到兮柔的美貌,那几个暴民刹时又叫嚣了起来,“哇,还有个大美人在车里藏着呢,兄弟们,这次我们走运了,快,去抢来给老子当压寨夫人!”
一听那口气压就像是强盗了,周围的百姓又纷纷退了好几步。
郑先几个听他们这么一说,忙后退把马车围成一个圈,不让他们靠近。争斗立时又开始了,虽然护卫们也不再顾忌,放开手打斗,但红了眼的暴民却越战越勇,一眨眼,只见一个暴民趁着空隙直朝兮柔冲去,郑先离兮柔最近,眼角看到这情形,撇下正与自己对打的这个,举剑挥向想拉兮柔的那个暴民。虽然成功将那人逼退,自己背后却也重重地挨了另一人的一刀。
“贺祈,我们上!”兮柔探出头的一瞬间,安萧慎就完全震住了,实在是太像,现在看郑先受了伤,也顾不得什么赶忙叫上贺祈去帮他们。
“刚还说不用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