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里众人散罢,杨白花一个人走到了后山。
一道飞瀑挂在后山的山崖间,瀑布自上而下重重的向下流淌,流进瀑布下的深潭,潭水深不见底,瀑布流进溅起无数水珠。
瀑布下,潭水边,一个巨大的铁笼子,笼子里关的是一条赤红色的蟒蛇,远远看去那蟒蛇蛇如石柱一般粗细,大蛇欢快的吐着鲜红蛇信,盘在笼中。
笼子外早已站了一人,那人身材枯瘦,一身斑斓花衣,身躯佝偻,满头银发如草芥般杂乱不堪。
杨白花走到那人身后轻声道“:老祖宗好兴致,一大早就在此与蛇嬉戏。”
那人一回头,却是满脸皱纹,面色发白,毫无人色,一把胡须凌乱的在胸前飞舞。这便是众人口中张须陀的师叔,后山的那位老祖宗。
看见杨白花,那位老祖宗仰首嘿嘿笑了两声,声音实在叫人很难相信是从人身上发出来的,他那笑声和猪叫的声音简直无异。
一见杨白花到来,笼中那条赤红大蛇,盘着的身躯突然张开,不安的在笼中摆动。
杨白花见此情形,赶紧后退去,离那大蛇远远的。这东西往日见到自己也不这样,怎么今天这么暴躁。
又是两声刺耳的笑声入耳,杨白花心底已然骂开了娘,面上却还是一副恭敬之态。
“杨小子,你伤口未痊愈便不要去去靠近小龙儿,他有几日未进食,闻见你身上的血腥味,当然要攻击你了。”
那人笑完之后,面上的胡子动了几下,根本看不清他的嘴在动,一串听了叫人便想掩耳的刺耳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杨白花远远的看着这一条大蛇,竟然还取了一个龙儿这名字。
可惜名中虽有龙字,可终究还是大蛇,又腾不得空。
听见他说完说,杨白花面带懊丧之色向他道“:原来是这样,老祖宗你昨晚也看到了,如果没有您老人家在暗中震慑那老太婆,恐怕我已经死了。我武功低微,看来以后老祖宗还要再教我几招防身才是啊。”
昨晚仙人寨劫温家车队,杨白花在明,陆谦,阎良与这位老祖宗在暗处。最后杨白花被锦衣人一剑划伤肋间,一般人可能没看清,但以这老人的武功,必定已看的一清二楚。
那老祖宗转过头来面向杨白花胡子再动,又是一阵刺耳的声音“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武功就将大成,等到时只要你把我的事打听清楚了,我便教你我的武功。”
半年前,杨白花初到仙人山,一天无意间来到后山,便见这老儿在此盘坐练功,他看见杨白花打量了几眼之后,便执意要杨白花跟他学武功,替他办事。这半年一来,他倒也教了杨白花不少,但这老头子又怕杨白花偷跑下山不为自己办事,便在杨白花身上下了毒,毒性每月必发作一次,没有他的解药必死。
杨白花听他说完要授自己武功,面带喜色的望着这老儿。
“小子一定为老祖宗赴汤蹈火,还请老祖宗把这月的解药赐予我吧。”
杨白花此时一脸忠诚之态,就像一个宣誓为帝王效忠的将军一般。
那老祖宗旋即给了杨白花两粒药丸,一粒黑色,一粒青色。
老头用手指了指药丸道:“黑的那颗是解药你知道的,青色那颗是我特制的疗伤丸,你的伤势吃完三天就好。”
“谢老祖宗,我明日就再下山去打听你说的那个人,那就不打扰老祖宗雅兴了,恭候老祖宗武功大成的佳音。”
杨白花接过两粒药丸,小心的揣在怀中,那动作就像获得了人间至宝一般。
看见杨白花转身离开的背影,这老祖宗又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笑,杨白花心里便暗暗叫骂。
看着杨白花身影消失,面露狠色的老祖宗小声嘀咕道:“你们中原人都一样坏,杨小子,再不替我找到大哥,等我功力完全恢复之后,便是你的死期。”他说这话时,面色狰狞,犹如一头野兽。
转过身,这老人又一脸笑容的站在笼子前逗弄条名唤龙儿的赤色大蟒。
这赤蟒看见杨白花走后,竟然又欢快起来,望着笼外的深潭,发出滋滋叫声,老人听完他的叫声,重重的点了点头,也发出几声怪叫声。
这老人突然打开了铁笼,赤蛇迅速的钻进深潭里,长约七尺的赤红色的蟒蛇,在清澈的潭水里翻滚,涌起巨大浪花,宛若蛟龙入海。
老人口中也发出几声滋滋的怪叫,仿佛与那大蛇在互动一般,老人口中怪叫声停,大蟒便静静伏在了潭水边。
站在深潭边的老人衣衫也不脱,突的一声便越进深潭跨坐在赤色蟒蛇的背上。
水潭里跨坐在蟒背上的老人,一身斑斓花衣,一脸笑容如稚童。
天已至晌午
拿完解药,在寨子里四处闲逛许久的杨白花慢悠悠的走回了自己的住处。
杨白花一回到屋里,就紧紧关上自己的房门,坐到床榻上解开肋间伤口,伤口虽已不流血,但仍很疼痛。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紫色瓷瓶,倒出些白色粉末忍痛慢慢撒在伤口上,重新包扎一遍。
重新上了药,斜躺在床榻上,杨白花心中暗悔,他武功的高低,这山寨里能看出来的人不多,木秀于林,难免被大风吹拂,最后之所以故意受锦衣人那一刀,无非是想给暗处的那几位看,但他没想到那四个人的剑上全都淬过剧毒,害的自己又受这血肉之苦。
杨白花又掏出来后山那位老祖宗给自己那一青一黑两粒药丸,两颗药丸被杨白花在手中轻轻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