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忽然下巴一抬,双唇贴上了她的掌心。
青辰触电一般收回自己的手,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你干什么啊!”
他低下头,挠了挠自己的额头,“我……刚才说错了。不是鼻子,是唇。”亲了她,他的心里怦怦直跳。
“……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对于自己被他戏弄了,她有些不高兴。
他抬起头来,平静地轻轻问:“哪样啊?”
不想再跟他纠缠,她转身开了门,“我要歇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在她合上门前,他的一句话轻飘飘地钻入屋里,“嘴唇热的男人,疼媳妇。”
次日一早,青辰得回朝中上值。
才走到徐府大门口,打门外正巧进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个熟人。
陆慎云。
陆慎云手按在绣春刀上,淡漠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点点诧异。
青辰与他行了个礼,正要走,便听得淡淡一声:“站住。”
她顿住,视线正好落在徐府的大门和门前的地面上。一阵血腥味随着冷风扑鼻而来。
大门外的路面上,有一个图案,上面是一个圆圈,下面是一个“太”字。
第97章
府外有锦衣卫正在记录所见情况,几个小厮提着水桶站在一旁,准备一会儿冲洗血迹。
青辰转过身,行了个礼,“陆大人。”
“我收到报案,有人在徐阁老门前做了这些。”他的语调很平淡,眉眼间依然有些固有的冷厉之色,只是没什么表情,“昨夜你在这府里?”
青辰有一些恍惚,自升职那天与他说过话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一个月前,他告白的时候,好像也是这副表情。
那时候,他说:“我养你。”
他说:“以后,我不会娶妻,也不会纳妾。只养你。”
他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可以什么都不做”。
他说:“我是个粗人,不知道怎么对一个人好,也从没对一个人好过。但我以后……会努力对你好。”
眼下,他还是那么孤傲淡漠,身上依然是天生的冰冷气质,与上次不同的是,他的情绪好像埋藏得更深了。
青辰点点头,“下官的二叔受了刑,被我同窗徐斯临带回到此治伤。为照料二叔,下官昨日便留在这里。”
徐斯临把沈谦从大理寺弄出来的事,陆慎云是知道的,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很清楚,只凭他的感觉,这件事并不简单。
他只是没料到,徐斯临和她似乎比他想的还要亲近一些,这样的亲近,于公于私,他都不想看到。
看着青辰有些憔悴的脸,他不由想,他早就提醒过她的,官场太危险了。徐延的手段花样百出且又阴险狠毒,朝廷上下无孔不入,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招架得住。
只是她不听他的。
她也不知道,他曾买醉喝得酩酊大醉,还倒在了雪地里,像条流浪的狗一样被宋越捡了回去。
二十八年来,他陆慎云从来不曾像那天一样落魄不堪。
“昨夜可听到府里有什么动静吗?”收回思绪,陆慎云问。
“回大人,没有。”青辰想了想后摇摇头。昨夜她什么动静也没听到,徐府内很平静。外面年荒世乱,徐府内倒给人一种光风霁月的感觉。
徐延的权势向来是无人敢惹的,没想到竟也被人这般羞辱,首辅大人“受了惊”,怪不得这么一大早,陆慎云就上门来了。
“你走吧。”陆慎云说着,已是转身往里走,只用背影道,“这个案子没有水落石出前,也许还会召你到镇抚司来配合调查的。”
“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照壁后,她才转身出了门。
大门外,血画的图案吸引了青辰的注意。
那图案中的“太”字,让她一下就联想到了太子朱祤洛。
她对着图案琢磨了一会儿,却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也想不到跟朱祤洛有什么关系,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青辰回到翰林院不久,便有传旨的公公来了。
等公公宣了旨意,翰林院内又是一片沸腾。陈岸高兴地过来搭了一下她的肩,“只才一个多月功夫,你又要升职了。”
青辰还没来得及说话,宣旨的公公已是催道:“沈大人,快走罢,皇上还在等着你呢。”
到了乾清宫后青辰才知道,今日宫内不仅坐着皇帝朱瑞,吏部与礼部的相关官员,还有太子朱祤洛。大殿两旁照例垂首立着一应人等,神情肃穆,气氛庄严,场面规制与上一回青辰升职时无异。
皇帝朱瑞一见到她脸上就浮现了淡淡的笑容,朱祤洛的眼神里亦有着兴奋之情。父子俩互看了一眼,颇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司礼监的公公宣完旨后,朱瑞屏退了其他的人,只留下了朱祤洛和青辰。
“朕想了好几天,这回应该把你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