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震惊地望向游婵。
锦阳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然后道:“就是住几夜然后被送走。”
游婵已经多年没有这种尴尬的感觉了,可她又不敢和锦阳公主顶嘴。她府上是“暂住”过许多佳人美眷,都是那些贪官污吏乱臣贼子为了活命送与她的,她不在家时府里的下人不敢做主得罪那些权势之人, 只能等她回来处理。每次她办完差事回府看到一堆陌生女人都要生一肚子气,然后给银子将那些女人好好安置走。
可在外人看来分明像是她玩/弄女子几夜后无情地将人逐出家门。霁嫔会怎样想她呢?游婵紧张地抬头望向二人的方向。
“美人配英雄也是应当的。”怜月也看出了游婵的尴尬,替她打圆场道:“而且游司卫长的家事外人并不知情,妄加谈论总不好。”
“公主殿下与霁嫔娘娘亦是神仙眷侣。”游婵拿起酒杯冲二人敬了敬,仰头一饮而尽。不知是酒太刺鼻还是什么缘故,鼻头突然酸得厉害,游婵满脑子都是锦阳公主与霁嫔方才那一吻。霁嫔没有躲更没有生气,只是因为当着她面的缘故有些尴尬,二人私下相处是怎样的情形也就不难想象了。
游婵又饮下一杯酒。
一顿午饭下来锦阳其实没和游婵说什么,游婵对申老将军的忠心让锦阳不敢轻举妄动。好在她不需要说什么,接下来的两日,锦阳仍叫游婵来自个儿府上用午饭,饭毕还亲自到门口送游婵离开。
她知道申霄的探子就在公主府的外街上晃荡,就如当年嘉王府外先帝爷的探子一样。
“公主。”怜月看游婵已走远了才道:“您是想把游司卫长从霄姑娘那边拉过来不是吗?为什么要句句带刺呢?”
“同利自然同心。游婵帮申霄是因为义,帮咱们则是因为利。”锦阳心里有数,她不会把游婵得罪死,不过恶趣味地气气情敌罢了。
游婵日日去公主府的事申霄当然知道。于是第三日夜里,坐不住的申霄趁夜把游婵唤来了将军府。她想知道锦阳对游婵说了什么,也想知道游婵的态度。
“公主殿下府上偶得了种西南名食,叫卑职去尝尝,以谢卑职解救霁嫔娘娘之事。”游婵如实道。虽然她知道锦阳公主的目的没那么简单,但公主是这样说的,她便原话转告与大小姐了。
灯火明亮的房间里,申霄定定地看着游婵纹丝未动的凝重神情,讥讽道:“看你这神色,公主府的吃食没少放醋啊!”这话像是讥讽实则是自嘲,她和游婵的处境差不多。申霄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别站着了,又不是什么外人,我爹这一走,我有事也只能和你说说了。”
这话说得游婵心里柔软了一下,她不由得回忆起大小姐年幼时的模样,那时还只是天真倔强的小丫头,时光匆匆啊!游婵依言坐下了。
申霄低着头沉吟了片刻,缓缓道:“申家所有事你都知道,你这几日常去公主府,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你比我清楚。我自问没有薄待过你,爹爹更是将你视若己出……”
“卑职明白。”游婵不会做伤害申老将军的事,这是她行事的底线。
“至于霁嫔。你要保护就趁早,等我出手可就来不及了。”申霄淡淡地瞥了眼游婵,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与游婵:“今日刚快马来的信,爹爹给你的。”
游婵当即拆开看了,脸色由平静无风到阴云密布不过一瞬间的事。
申霄也瞧出了不妥:“怎么了?”
游婵蓦地站起身,凝眉道:“将军有危险,我得马上进宫通知皇上。”
“爹爹有危险?”申霄瞬间把怜月那点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她也收到父亲申时茂的来信,信上只是嘱咐了些琐碎的家事,并未提及身陷险境之事。“为什么给我的信上没有说?”
“将军不想你涉险。”游婵心中有一丝苦涩一闪而过,将军待她恩重如山,只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大小姐。
“我和你一起进宫。兴许皇上已睡下了,一起去他也不会治你惊驾之罪。”入宫不许带兵器,申霄解着腰间的佩剑,手却因为紧张不听使唤。
游婵俯下身轻轻按住申霄冰凉的手,替她解下佩剑,然后牵起申霄的手安慰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宫门已经落了锁,没有御命按理说是不许出入的。
“还请申都副使体谅。”护国尉的人很为难。
申霄急得差点下马和护国尉这帮人动手,与她同乘一马的游婵将脸从申霄身后探出来,用因上火有些沙哑的声音对护国尉的人道:“开门。有事我担着。”
护国尉的人见是游婵,二话不说打开了宫门。申霄难以置信地回头望了眼游婵,只是此时心系父亲安危没有多想。
嘉王躺下没多久,听说游婵和申霄连夜进了宫,便猜到了是何急事。
两个女孩子一前一后进了议政堂,嘉王接过游婵递过来的申老将军的信件看了看。“事情如此紧急,将军该给朕来信才是啊!”
“陛下有所不知。向您上奏要历经一级又一级,将军给卑职来信就是想第一时间告诉你,将军知道卑职是直接听命于您的。”游婵这样道。
申霄觉得游婵这话说得真漂亮。这样皇上就不会因为她着急救人的态度怀疑她对将军府还念念不忘了,申霄不禁又想起宫门外的那一刻。或许是打了几场胜仗又擢升大快的缘故,她有些狂妄自大了,自大到忘了自己那些本事是谁教的。
或许她对于游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