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自己去的古刹, 不但环境清幽典雅, 寺中斋菜更是一绝。可见这风月楼名头大是大,但却也只有个华而不实的名头罢了, 莫怪他这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豪门子弟嗤之以鼻。
“宗主、嗝、楚、楚老弟,这南国的小娘子, 果然是比咱北地更水灵、嗝、瞧、瞧这白里透红的皮子……”
意沧浪不着痕迹地躲过旁边一个大着舌头要来套近乎的属国国主:“哈!能让你如此欢喜,看来此遭却不曾白来。”
“楚、楚老弟,嗝,跟我们这种莽汉就是不一样, 嗝,这话都说的得文绉绉的……”那人迷瞪着眼看了看, 眼睛一瞪,“怎么、怎么没人来伺候楚老弟?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
意沧浪一抬手将人托起, 平平将人送到一旁身段窈窕的两名歌女手上:“国主醉了, 还请二位扶他去歇息吧。”
“我、我才没醉……嗝,楚老弟万万、嗝、怠慢不得, 嗝,你们几个快去招待他……”
人还在不依不挠地说着什么,意沧浪连忙后退避让,对那几名欲凑过来的姑娘道:“这便不必了,我此来并无此想。”
当先一名临头似的姑娘明眸垂泪,楚楚可怜道:“可是奴家长得不能入眼,恶了官人?”
“楚老弟!我可不会让那些别人用过的来污了您的眼,这些都是一等一干净、嗝、的小娘!”
意沧浪眉头一皱:“几位姑娘皆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但,在下早已心有所属,恐怕有负姑娘深恩了。”
姑娘们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人,生得如此丰神俊朗,斯文有礼,却又怀着一份君子之风。意沧浪这番话表态,反而引起了那领头女子的好胜心。
她对身后姐妹一使眼色,让人自退去,自己却留在原地,双目盈盈道:
“公子言笑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三妻四妾也是寻常,岂有独占之理,想来有幸能得公子爱重的那位姑娘也非是不明理之人。茯苓不敢妄与公子的意中人同日而语,但……公子的英姿早已深种心底,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说着便往意沧浪身上一缠,软软靠去。
“姑娘不可如此!”
意沧浪有心避让,偏偏身后便是摆满杯盏觥筹的餐桌,他只得将将转向往旁。
正在纠缠之时,忽闻门口忽然洞开,清亮华美的嗓音冷冷响起:
“你何不直接告诉她,她模样生得太丑,入不得你眼你也吃她不下?”
茯苓动作一顿,竟是忽然没了重心,软软往愣住的意沧浪身上倒去。
这回意沧浪反应格外地敏捷,竟是逼得动用了武功,一下子抽身而出,害得茯苓直接磕到餐桌上,咚的一声,当时撞得不轻。
换做别的男人,即便对茯苓没那份心思,见状也免不得升起几分怜惜与愧疚,然而这个男人的注意力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分给自己,语气虽有焦虑,却又含着一层欣喜。
“阿深,你莫要误会,我与这位姑娘什么都没有!”
茯苓怔怔地看他,竟是无法想象他竟也会有这样慌乱的时候。来的这人是什么关系?她不由有些敌意地看过去。
一看却哑然了。这闯入的男子生得是她此生仅见的清隽华美,恰好与楚虞先生是两种截然不同却相映成趣的风格,两人光是站在一起,便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平衡。
莫非此人是楚虞先生所爱慕之人的兄弟?否则,再难解释楚公子的紧张了。倘若那女子也有此人的风仪,哪怕只有十分之一……那茯苓也只能认了。
温见深却从始至终都不曾注意到茯苓姑娘心中转过的种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