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几乎从来没有在晚上的时候见过他,偶尔陪他出息一些酒会和招商会,过年的时候也是我先回家里,他忙完了之后赶来,待了不到一天就离开了。这一切,我早该看清楚了不是吗。
陆榆的这个浴缸是恒温的,可是为什么我的身体越来越冷,甚至抑制不住的发抖。眼前充满了雾气,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可总是擦不干净,眼睛越来越模糊,温热的液体充满了我的眼眶。
“沈振东,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只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才敢这样对我。”
可明明嘴上如此倔强,心里为什么却抽疼的厉害呢。我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去维护这段婚姻,维护我们之间的感情,可终究还是捂不热他的心。
想起我们初遇见时的样子,那天阳光正好,而他穿了一件我喜欢的白衬衫。一年多了,这场梦也该醒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哭的很大声,好像要把这段时间来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我知道陆榆在门口,卫生间门上的磨砂玻璃映着她的身影,可我从来不怕在她面前出丑,也不怕她笑话我。
哭了很久,哭到嗓子都有些痛了,陆榆在门口轻声的说,“大小姐,快出来吧,水很贵的。”可是,她说话的时候,我分明听到陆榆哽咽的声线,恐怕,我哭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
我擦了擦眼泪,没心没肺的笑了,这个时候,还好有陆榆。
我换好那件机器猫的睡裙到客厅的时候,陆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坐在餐桌前向我招了招手。刚坐下,她就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推到我的面前。看到这碗面的时候,我又忍不住鼻子一酸。如果不是她,我不会相信,朋友比情人更死心塌地。
陆榆看我泪眼朦胧的样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可是嘴上却还是不忘数落我。“哭什么哭,我又没下毒。”
我吸了吸鼻子,沉默了好一会,抬起头,看着她,说,“陆榆,我想和沈振东离婚。”
听到我这句话,陆榆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只一会,她就镇定下来,问,“你想好了吗?你真的确定吗?”
被她这么一问,我的心里又开始犹豫了,甚至有些打退堂鼓。陆榆曾经劝过我很多次,不要那么早结婚,如果两个人真的合适,那就再相处一段时间。可那个时候,我只知道我喜欢这个男人,别的我什么都顾不上。如今,她该笑话我了吧。
我两只手放在桌面上,瞥见手腕上的红印的时候,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恩,我想好了,我要离婚。”
我和陆榆都是学法律的,毕业之后,我嫁给了沈振东,在家里做了一年的少奶奶,而陆榆却因为我,来到了海城,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从助理开始做起。但是她的能力本来就很强,在加上毕业没多久就考出了律师执照,如今,她也在那家事务所里站稳了脚跟,有不少合作的企业客户。
陆榆以为我要找她打离婚官司,脱口而出的问道,“你要怎么离,你准备要多少钱,房子要不要。”
“我不要,我一分钱都不要。”
听到这句话,陆榆惊讶的看着我,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提高了音量说,“严夏,你疯了,为什么一分钱都不要,这是你应得的。你要相信我,我可以帮你拿回你属于你的那一部分。”
我知道陆榆是为我好,可我真的不想拿沈振东的钱,虽然他不爱我,但他也不曾亏欠我什么。而我,更不是他包1养的情1妇,我凭什么拿他的钱。
“陆榆,我真的不想要他的钱。”
这一次,陆榆没有妥协,她似乎很不认同我的想法。陆榆有些气愤的站起身,瞪着她的大眼睛看着我,说,“严夏,你是不是傻啊,你用一年的时间去维护这段婚姻,青春就不值钱吗,凭什么现在离婚了又要净身出户。”
我扯了扯陆榆的衣袖,轻声的说,“陆榆,你听我说。我真的想重新开始,之前的一年多里,沈振东是我的全部。可是以后,我想摆脱那段婚姻,我更想摆脱那个麻木的自己。所以,我不想要他一分钱,我想找回曾经的那个严夏。”
“夏夏……”陆榆哭了,她抱着我,哭的比我还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那个要离婚的人。
这个夜里,我们一晚上没睡,但是我们十分默契的谁也没去提沈振东这个名字。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枕着一个枕头,盖着一张被子,聊着我们小时候的事情,聊起了大学里那个看管宿舍的王阿姨,说起我们法学系那个秃顶教授的风月史,谈论起我们院系最帅的那个师兄。我仿佛又回到了22岁那一年,穿着长裙,扎着马尾,一双跑鞋,喜欢在学校那个微澜湖旁呆坐的严夏。
后半夜开始,我的脑袋就昏昏沉沉的,身上也有些酸疼,我想大概是吹了凉风的关系吧。等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再也抵不住眼皮的沉重,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007 兴师问罪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酸痛,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