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眼看着李斯趴在冰面上,奄奄一息的样子,乱成一团。呼叫人手的大声呼叫着,七公主却是破涕为笑,她指着荷塘冰面上四仰八叉的李斯,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笑死本公主了,没想到这匹马儿如此作弄人啊,看来也是训练有素的家伙啊!”
蒙将军慌忙丢下缰绳走到岸边,试探着冰面的厚度,想踏上冰层营救李斯,却是不敢上前一步。这时,听到呼救声跑过来几个守卫,守卫看到荷塘上躺着的李斯,也是悄声嘲笑。
“你们几个,笑什么!还不赶紧想想法子把李大人救上来!”大监自己说完抱着拂尘竟也忍不住掩面轻笑。
白星走到嫣红身旁,轻手抚摸着她的身子,磨娑着她的鬃毛,从地上捡起缰绳,头也不回的往宫外走。
七公主回头看到白星事不关己的牵着红马离开,嘟起嘴,“哎,要走便走呗,反正本公主已经有了追风,谁稀罕你的什么嫣红。讨厌。”
大监目送白星和嫣红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才回过头来,“莫非被大王责罚过?”看来以后有他的日子,必会很精彩。
白星一路抚摸着马儿走到了王宫大门口,侍卫营经过半个月的谣传发酵,王宫的所有侍卫都算“认识”了白星。有人私下说,白星是来抢蒙恬大饭碗,又有人说,他是大王请来身边的剑客,传的神乎其神!这会儿看着白星打内宫出来,也不会很惊讶。
守卫们也没有按照常规程序要白星出示出宫令牌,白星牵着嫣红,缓缓走出宫门。好久没有见到外面的世界了,白星心中长叹一声,准备翻身上马。身后传来侍卫的声音。
“白星!等一等!”
白星停下来,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抚摸着嫣红的肚子,看着朝宫门口跑过来的侍卫瑜耹。
“白星!大王有令,叫你留下嫣红。”瑜耹小跑出来站在白星面前,口里还呼哧呼哧喘着气。
“为何要留下嫣红?”
“大王说了,既然嫣红进了王宫,自然是王宫的骏马,李大人看上了自然要赏赐于李大人。所以,也就是说,你不能带走她。”侍卫眼见白星不为所动,顿了顿又解释道,“就好比你自己一样,你进了王宫就是大王的人,大王要你生,你便生;大王若要你的命,你只有服从听令。”
白星回头凝视嫣红,嘴里淡淡的吐出几个字,“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我才不要听。”
瑜耹走到白星身侧,拉住他的手臂,“哎呀你别傻了,跟大王做对等于是在跟整个大秦作对!不就是一匹战马吗?难道你要拿一匹战马来跟大王做对?再说,你想想啊,这匹马如今是李大人相中了,不过最后这匹马还是会当做他女儿的嫁妆,送到蒙都尉府上,等于是你将这匹马送给了蒙都尉!你同蒙都尉情同手足,送他一匹马,有何不可呢?”
情同手足?蒙都尉?这瑜耹也太会为人着想了,他即是蒙恬的手下,难道此番话也是蒙恬之意?
“白星,你就别犹豫了,我跟你说啊,刚刚李大人到太虚殿可是在大王面前哭天呛地诉说自己的遭遇,你是个明白人!别为难大家好吧?”瑜耹附在白星的耳旁低声道。
这匹马若是普通的骏马,送给大王或是旁人也无妨,可是偏偏是自己的恩师赠送的汗血宝马,怎能轻易送人,何况与那个蒙恬也不熟。“大王今日自己下不了台面就胡乱拿我撒气,赶我出王宫,如此随意的对待真心对他的人,这叫我如何舍下嫣红?”
白星内心激烈的挣扎着,丝毫没有要让出嫣红的意思,可是,想到方才瑜耹的那句,“进了王宫就是大王的人”,人都如此,更何况一匹马?
“你牵走吧!”白星手掌摊开,松开五指,淡淡的说。身子却僵在原地,眼睁睁的目送嫣红被瑜耹牵走。
李斯站在朝阳殿檐榄里,扶着实木栏杆,身旁静静地站着的还有嬴政。当他看到牵着嫣红走进朝阳殿内宫宫门的瑜耹时,心中才略微平静。
“爱卿心心念念想要的骏马原来是一匹红色的烈马?”嬴政注视着嫣红俊美的身姿缓缓走到朝阳殿前,回头跟蒙恬说,“你去叫他把马儿牵上来,寡人要好好瞧瞧,看她有多厉害!”
“是,大王。”
蒙恬走过朝阳殿大门,来到靠近宫门一侧的檐榄里,对大殿前方的瑜耹招手,大声叫道,“把战马牵上来!”
瑜耹听到蒙恬的高声呼喊,牵着嫣红走上大理石阶,慢慢走到朝阳殿门口,上了檐榄下,朝嬴政和李斯所倚着的栏杆处走过去。
嬴政站在一丈开外,仰视着眼前高大威猛的嫣红。铜铃大的眼睛,目光如电的瞪着自己,仿佛在怒视自己。好一匹俊美又膘肥的战马,难怪李斯非要此马。
李斯则站的远远的,生怕像上次一样被踹飞出去,那样丢人现眼的事情绝不能重演。只是站在嬴政身后,恭维道,“大王,此马怎样?”
“嗯!好一匹膘肥体壮的骏马!不过,要真给太师的千金当坐骑,还得当心了别让她欺负到人才行。”嬴政观察了一阵子仰着脑袋对李斯叮嘱道。
“大王!今日微臣也受到了些许惊吓,不如请瑜耹将此马送回舍下,以免途中,微臣控制不了她伤了大街上无辜的人。”
“嗯,也好,好了,那你们回去吧。”瑜耹牵着嫣红又朝宫外走去。
李斯谢过嬴政,紧紧的跟在他们后面走下了大理石阶。
嬴政回到御前,翻开大臣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