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燕夏嘴头哈哈干笑两声,手腕处和脊背汗毛倒炸。这老头难道真的不是人吗?但,他怎么有心跳有体温又有影子?
德勤山人还要继续说话,吴燕夏却已经把心一沉,他直接抓住老头没松开的枯手,低头啮骨般的一咬。德勤山人只痛得大叫,连忙要把手夺回来,连墨镜从脸上摔下来。
老头还要挣扎,但他力气小。吴燕夏手臂一扬就轻易制服,闪电般地来了一个锁喉动作,牢固地箍在怀里。
“师父,您到底是什么东西?”吴燕夏严厉地问。
德勤山人几乎没被他有力的手臂掐死,怒声说:“王,八,蛋!”
吴燕夏也不多废话,上来直接往胯.下一摸——居然摸空了!他脑海里同时几乎骇然大震,这“德勤山人”居然是个女人,或者说,现在的“德勤山人”是他那女扮男装的大徒弟!但,她此刻说话的语气、行为、和思维方式,居然也能和真正的德勤山人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方才的心血来潮,几乎就连自己也被骗过去了!
唯一安心的,是女人手腕处有温热的鲜血滚滚流下,显然证明对方至少是个活人,不是什么神啊怪的。
吴燕夏对女人下不了彻底的狠手,他稍微一愣的功夫,“德勤山人”二号飞速地推开他,摸索着靠墙站起来。
等到这女徒弟站起来,才发现她身材并没有德勤山人的高削,但刚刚安静地坐在那里,又戴着墨镜,简直是“德勤山人”的本尊,一举一动毫无破绽。
这到底是易容术,还是戴着面具?
吴燕夏望着酷似德勤山人的那张脸,心中再狂叫数声,怪不得她把老头视若珍宝的青铜古镜送给自己,合着不是自己的东西送人不心疼啊。
“你把德勤山人怎么样了?”吴燕夏厉声喝问,拦着她的去路。
“呵呵,不要担心。老畜生暂时不在宅子里,现在大概在外面昏天暗地的找我。”女大徒弟见事情暴露,换回自己的本声,但依旧是一把有点男性化的声音。
吴燕夏这时也缓慢的看出破绽,他不由冷笑一声,再问:“你现在的眼睛,到底是瞎还是不瞎?是怎么弄的?”
那女徒弟却微微笑了笑,完全没有慌乱:“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但问完后就要放我走,不能告诉任何人你今天见过我。”
吴燕夏看了看她,他面容无波,根本不打算接受这要挟条件。
那女徒弟显然也不是个善茬:“老畜生平时的嘴有多严,你大概早有领教。就算你把我交给他,他依旧不会对你讲太多真相。有些事情,你只能问我。”她仰头阴森地说,“听说,你被一个降头缠上?”
吴燕夏这才深吸一口气,他简直从来没想过,刚下了火车,还没回家洗澡换衣服,本来想到德勤山人这宅子里找茬,怎么就能遇到这种奇葩事情。
之前多年攒的人品呢?这些大爷大婶真是烦死人。
吴燕夏实在是恼怒到不得了,但面部表情纹丝不动,因此在对方看来有点阴险,也有点变态的老练沉静。
那女徒弟盯着眼前这年轻人,她突然说:“怪不得老畜生要收你做徒弟。他老了,现在喜欢你这种类型,大概被那些蛇蝎心肠的徒弟坑狠了。”
吴燕夏失笑,这女的是不是忘了,她自己也曾经是德勤山人蛇蝎心肠徒弟里的一员?
他提醒她:“美女,如果想让我放你走,就得给我说点有用的信息,你再闲扯一句,我就把你直接绑在院子里,等着见老头。”
对方沉默片刻。
“老畜生大概告诉你,降头能被消除。实际上,这种南韩降头可以被多年镇压,但从来无法被彻底消灭。你那个公寓里,可能要再死一个人凑成’三’后才算完结。只不过,老畜生也不想让你死,他有别的心思。”
“嗯。”吴燕夏其实对自己公寓也存有点这种感觉,但被那女徒弟说出来,依旧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他不做声,随即心中想,多说点,多说点。
女徒弟发出一个不是笑声的噪音,她柔声说:“我可以帮你解除这个降头,但是,我要你答应给我一件事。”吴燕夏顿了顿,心说来了终于来了。她和德勤山人到底在夺什么东西,终于有端倪。他们要的是什么,真的是神灯?
她阴笑着,一字一顿地说:“我也要你娶我。”
吴燕夏的脸一下子便绿了,整个人彻底僵住。
但女徒弟已经看好时机,她转身迅速踩着砂石,沿着走廊,朝院子外飞奔而去,吴燕夏这才恍然大悟,暗骂对方与德勤山人同样的老奸巨猾,立刻紧跟上去,一路追过院子越过围墙,但女徒弟跑得也极快,完全不回头。
他心说让一个女人这么耍自己,简直太耻辱,没命地狂追。
就这么跑了很久,那女徒弟到底是女人,吴燕夏刚要再抓住她。
突然,一辆无牌照的奥迪从路边冲过来,那“德勤山人”立刻跳上去。门没关上的时候,吴燕夏一股劲上来猛冲上前,大力要把她袖子往外扯,胡乱间只拽下来一个铜钱手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