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折腾之后,鲁阳阳叫过来教练:“教练,这人是个变态。他摸我。”
教练瞪着他,说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是男的。”
“这就对了。男人摸一下你,你鬼叫什么?就算你是女人,男人摸一下你,你也不用鬼叫。你还在性隐期,什么都没有,男人女人还不都是一样。”
“可是教练,他摸我时还笑。我怀疑他是个同性恋。”
“算了吧。同性恋才不喜欢你这样的娘娘腔。要不是你说自己是女人,谁也不信。”
武楚乐了,欺身而上:“难道你真是女人?是何居心?说,老实交代。”
“教练,我要求换人。我不跟他摔跤,我要跟那位兄弟一组。他太凶悍了,我打不过。”
“你想换人就换人吗?你换了个弱的,那谁愿意替你过来跟他一组?不要挑三拣四,斤斤计较了。你是来做真男人的,这些婆婆妈妈的女人习气该改一改了。拿出勇气,迎难而上,做真正的爷们。听我的,继续。”
“教练。”
“哟,你还跟我撒娇。”
武楚道:“别跟他废话。他就是被宠惯了,太娇嫩。让我来,把他摔个皮糙肉厚,自然就像真正的男人了。”
鲁阳阳连忙后退:“你不要过来。我报警了。”
“啊,你放手。”
“啊,不要。”
“你声音好尖,跟太监似的。”
“啊,不要摸那里。”
“谁要摸你,恶心。你又不是女人,不小心蹭一下还不行吗?”
“啊,我跟你没完。我咬死你。”
“教练,这个死娘炮咬人。”
鲁阳阳是一个很会拖时间的人,所以两个小时过得很快。武楚走在大街上,兴致很高。他有意识地跟人拉近距离。之前,由于在雪国养成的习惯,他总是自然地跟任何人保持一段距离。
现在,他稍微压缩了一点距离。看似没有什么,但是他整个人都感觉不舒服了。他好像看到无数色眯眯的女人、凶猛的野兽齐齐朝他扑过来。他有点眩晕,有点恶心。
他走开了,平静了一会儿,才敢继续尝试跟人接近。他摇摇头,发觉自己离真男人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只要太接近,他便全身发紧,皮肤刺痛,好像空气中布满钢针。
他不停地尝试,不停地尝试。回到家时,已经满头大汗,精疲力竭。徐征正在客厅逗那只送上门的杂色野猫。他看了看武楚,扬了扬右手上的死老鼠:“奇怪,这只猫居然不吃老鼠。”
“是不是臭了?”
“刚打死的。”
“也许它只喜欢吃活的。”
“活的我也试过了。白色老鼠,黑色老鼠,小鱼,我都试过了。这只猫太奇怪了。”
“那它怎么活下来的?”
“喝粥就可以了。还有这只死老鼠交给你。”
“你自己不会扔?”
“不是。我看你已经不嫌弃大便了,所以决定找点更具挑战性的东西。现在死老鼠归你了,二十四小时带着它,直到它变成一堆蛆,蛆又全部死光光为止。而且,为了尽快达到博爱的最高境界,没事的时间就多看它,陪它说话。”
当天他除了跟徐征用古语聊天,就是对着死老鼠说话,偶尔摸摸它,拨弄一下它被压扁的小脑袋。这个时候,由于还没有腐烂,死老鼠远远比大便可爱。
第二天,他把死老鼠装在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中,密封好,揣进裤兜就去爬山了。在山顶上,他掏出瓶子,旋开盖子,对着死老鼠自言自语了一番。
“还是不臭呀。你赶快臭起来吧。越臭越好。就等着你提升境界,博爱众生呢。”
“哎呀,都死了一天了,毛发还是这么光亮、柔滑,真可爱。哎呀,这血丝,这扁平的破烂小脑袋,这爆出来的黑豆小眼珠,真是萌爆了。”
“小舌头凉凉的,动一动,动一动,别这么不给面子。再不动,我把你长长的胡须一根根拔掉了哈。哎呀,这两排牙齿真是又白又锋利,一点牙周炎都没有。”
……
下山的时候,他碰到一个丑女,金鱼眼,朝天鼻,大龅牙,嗓门还很粗。以前他看到这样的只会一笑置之,但是现在,他的感觉变了。他觉得对方没有那么难看。实际上,他发现对方的皮肤很白很嫩,带着黑框圆眼镜还有点萌萌的。还有,对方笑起来有点温暖。
他被自己的发现震惊了:“我是怎么啦?我是怎么啦?我怎么变成这样?我的审美标准什么时候降得这么厉害了?博爱,难道还代表着没品位吗?太可怕了。”
他匆匆离开,害怕自己走过去跟丑女聊天。然后,甚至一个不小心,进入性显期。他下山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一个轻微的滑动,差点滚下石阶。
“这世界太疯狂了。”
他回了家,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把死老鼠从玻璃瓶中取出来,放在一个敞口的长方形收纳盒中,又是一阵没头没脑的自言自语。
下午,他把死老鼠留在家里,去了培训班。这一次的课程内容昨天已经预先通知了:tuō_guāng了一对一摔跤。鲁阳阳一个劲地要求换组。马彪给了他一次机会,但是竟然没有人愿意跟武楚一个组。因为武楚虽然不是他们中长得最高的,但却是肌肉最发达的。
看着一脸沮丧、如入鬼门关的鲁阳阳,武楚笑了:“小白脸,不要自卑。你打不过我是正常的。想当年哥哥我苦练身体,日日游走于大山之间。又四处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