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生气的她才像个未及笄的女子,瞪着眼、鼓着腮,像个娃娃似的灵动可爱。
他不希望看到她总带着淡淡忧郁的眼神。
秋夜微凉,安亦池拿过墨池的外衫,替她披在身上:
“许久不见了,看起来,来了长安的小墨大夫也变得牙尖嘴利了。”
墨池紧一紧外衫,朝安亦池努了努嘴,道:
“安大公子,请起身、左转、朝前十步,面朝窗外站好。”
安亦池点点头,乖乖的照她的要求离开了榻边,站在窗前。
墨池飞快穿好外杉,往外间看了一眼,她心里嘀咕。今夜值夜的是丝音,难道她也是安亦池的人,竟然让安亦池大咧咧的进了自己的闺房?
安亦池一身黑衣,月光映照下的面庞肃穆、冷峻。他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墨池。
墨池没点灯,幸而月色清亮,屋内并不显得太黑。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口喝了下去,觉得思维清醒了很多。
墨池走到窗前,在离安亦池两三步的距离站定:“有事?”
声音压的很低,显然是怕吵醒外间的丫鬟。
安亦池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无妨,你闺房二十米内的活物,现在都睡的很沉。”
墨池回给安亦池一个大大的白眼。她转身走几步在圆桌上坐下。
“安大公子已是二闯小女子的闺房,这次又有何事?”
安亦池身高腿长,两步便走了过来,坐在墨池对面正色道:“你可知韩太医病情如何?”
墨池疑惑的看一眼安亦池,难不成他大晚上迷晕她院里的丫鬟婆子,跑到自己闺房来,就是为了问候祖父的病情?
“祖父年迈,昨日见他气色十分不好。除了父亲和大伯父,他平常不见府里其他人。”
安亦池沉思,他好看的剑眉微皱,稍许,看着墨池严肃的说道:“长安如今局势不好,朝廷几个党派明争暗斗,都盯着储君的位子。
关于皇上的身体,最近也有一些不好的传言,韩太医多年来一直为皇上调理身子,现下生病,不能见客倒也好。”
墨池微微侧头,稍稍犹豫的问道:“你的意思是,皇上身子不好,会有人从祖父这里开刀,了解具体的情形。”
安亦池点点头,“你们府里的管事比较大意,完全没有防范的自觉。我能安排美玉进太医府,几位皇子自然也会安排人进来。
如今你们府里处在各方虎视眈眈之下,都希望从韩太医这里得句准话。”
墨池只知如今祖父病重,府里人心涣散、勾心斗角,各自有各自的盘算,却不知祖父一个太医而已,却与朝政还有牵连。
听完安亦池的话,她皱起了眉头。
安亦池知道墨池听明白了自己的话,看她神色疲惫,想是路途上奔波了几日,如今身子还没缓过劲儿来。
他从袖袋里拿出一个锦盒,放在圆桌上:
“如今你在太医府,美玉跟着你比小八更方便些。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去布政坊找我。
这是你后日的生辰礼物。以后拿着它,到东市‘永和坊’,可以拿用那里的任何财物。”
墨池拿起锦盒,打开后只见里面是一快半个拇指大小的吊坠。
她走到窗前,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只见这是一块墨玉质地的狐狸吊坠,玉质细腻、黑如墨漆,手抚上去细如羊脂。
狐狸承半蹲状,毛茸茸的大尾巴矗立在身子旁边,眼睛圆溜溜的,雕刻的十分逼真。
这块吊坠看起来应该价值不菲。
她看看安亦池,心中虽有若干不解,却也知道什么也问不出来。
到了长安,她的确需要他的帮助,多一份助力,对事情的掌控就多一分胜算。更何况是堂堂尚书令家嫡孙的帮助。
墨池收好吊坠,道一声谢。
安亦池很满意墨池毫不客气的态度,他温声说一句:“送我一程吧!”
说完,也不等墨池答应,便一把抱起她翻身出了窗外。
猝不及防之下,墨池吓了一大跳。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男子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抱着她在屋檐之间、围墙之上飞奔,她睁大凤眼,紧紧的盯着安亦池如刀刻般的俊脸。
面前是男子的俊脸,胸中是熊熊的怒火。
良久,安亦池放下墨池,双臂却仍然紧紧的搂着她。
墨池四下一看,只见二人站在一个阁楼顶层,四周黑压压一片,远处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
那应该是防外的街使正在巡查(注1)。却不知这阁楼是哪儿?
墨池推开他,转过头来,咬唇看着安亦池,一双凤目中满是怒火。
“安公子,或许你不知道,女子晚间不能随意和男子外出,尤其是外出吹冷风。否则轻则声名扫地,重则沉塘游街。
你若有心邀我共赏长安美景,记得经过我的同意,还有记得在白天。”
安亦池却好像没看到她的怒火,他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