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
好在黎宝璐脸色红润,很健康活泼,太子只能笑问,“小姑娘怎么晒得这么黑?”
黎宝璐默默无语的看了太子半响,手指一转指着李安道:“他也黑了。”
李安便笑着解释,“阿爹,不是我们黑了,是景云怎么晒也不会黑。”
太子转头看向儿子,还真是,儿子出去一趟也黑了好几度回来,因为是整个人都黑了,不嫌得突兀,何况大男人谁会在意这个?
所以他还真没发现,这样一来顾景云站在俩人中间就特别显眼了。
顾景云不喜欢这个话题,转移开道:“殿下见云可是有何吩咐?”
太子收敛心神,看着顾景云叹息一声道:“我与你舅舅一别十四年,为了避嫌,我们从不通信,虽从陈同等人那里知道他在琼州还好,但琼州实在险恶,我心难安,所以想问问他在琼州如何。”
“舅舅在琼州很好,因有几位叔伯照应,我们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担忧每年的赋税徭役,每日下地劳作之余还能读书下棋,并不多辛苦。”
太子一听却眼眶一红,秦信芳家世显赫,又少年成才,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奉承的,何曾受过那样的苦?
顾景云说不苦,那是因为他没享受过京城的荣华,心苦才是一切的苦的源头。
而流放一刑的狠毒便在此处。
杀头杀身,流放杀心!
李安见父亲伤心,忙上前扶住他,“阿爹,景云此次回来就是想办法为秦先生平反,说不定再过两年您就能见到他了……”
李安安慰着太子,而黎宝璐却看着太子微微泛青的嘴唇和微微抖动的手沉思,为了验证心中所想,黎宝璐主动上前一步扶住他的另一只手臂,乖巧的道:“殿下,你别伤心,我舅舅舅母和母亲在琼州住的可开心了……”
黎宝璐的右手扶住他的胳膊,左手握在他的手腕上,太子驳杂不稳的心跳声便通过手指传递而来……
黎宝璐心中微沉。
太子喝了杯热水便感觉好多了,他对两个孩子笑笑,道:“本来是想叫了你们来安慰的,没想到却叫你们来安慰我。”
他沉吟片刻道:“你实不必避着顾家,我虽不能为秦家平反,但护住你还是可以的。”
“你是顾家二房的嫡长子,身份光明正大,又有太子府护航,不论你在顾家要做什么,我都能给你保障。”
顾景云嘴角一挑,问道:“包括顾家的爵位吗?”
太子一怔,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他目光流彩的看向顾景云,朗声道:“只要你去争,我便为你护航!”
争皇位他是暂时争不到,但一个小小的侯爵他却还是可以保证的。
顾景云也一笑,摇头道:“算了,我不喜欢忠勇侯这个爵位。”
太子好奇的问,“那你想要什么爵位?”
“我不要爵位,爵位是给后人的庇护,然而我认为子孙后代的能力决定他们的权利,实在没必要为他们多费心思。”
“世人多以出仕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为目标,你不想荫子,那为何想要出仕呢?”
“我出仕是为了实现抱负,为了实现我自身的价值,与封妻荫子有何关系?他们想要怎样的权利便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尽多大的责任。”
太子便看向黎宝璐,“你不为她挣凤冠霞帔,不怕她怨你吗?”
顾景云骄傲的抬着下巴道:“能给宝璐荣誉是我之幸,但我想她更喜欢自己挣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