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发动车子走了。
憾生穿过大堂,坐电梯直接上了佟夜辉的办公区,走到前台就被拦了下来,漂亮的接待小姐非常有礼貌地问她找哪位。
人的衣着在交际上大有讲究,憾生今天穿得不普通,全是看不出牌子的高档货,接待小姐露着八颗牙的笑脸很和蔼。憾生想起多年前自己痴肥的样子,在那个小公司里处处受到排挤,意难平,她对接待小姐说:“我找佟夜辉。”
接待小姐似乎反应慢了半拍才想起来原来公司的顶级老板就叫佟夜辉,她僵硬地笑着问:“你找佟总啊?请问有预约吗?”
憾生定定看着她道:“我是他太太。”憾生她是故意的,多少年了她后来已经不在乎了,可心里到底还是压着多少难平意,在她还有能力健康地站在这里的时候,她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佟夜辉的身边,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而他也是她的男人。
接待小姐脸上的笑已经有点快挂不住了:“我们老总没有结婚。”
憾生挺直了腰杆望着她说:“结了,你要么给他打电话,要么让我直接上去找他。”
接待小姐用轻蔑的眼神瞟着憾生,低头打起了内线,撼生隔着一个接待台接受着里面那几个接待员看神经病一样的眼光。
等了不到五分钟的光景,正对着接待处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佟夜辉心急火燎地从里面走出来,他看见憾生果然站在接待处大吃一惊:“憾生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憾生笑笑地看着他走近对他说:“夜辉,我跟他们说我是你太太,她们不相信。”
佟夜辉转头看了看几个已经低下对去的接待小姐,冷淡地对她们说:“她是我太太,以后再见到她过来,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
佟夜辉把憾生带上电梯,又问她:“怎么想着今天过来了?是出来帮憾庭办事吗?”
憾生望着他摇摇头,密闭的电梯里,四周的不锈钢镜面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佟夜辉在灯光下,长身玉立,他的一张脸生得好,有棱有角,眉眼中带着贵气,鼻梁优雅,下巴倨傲,这么多年憾生还是那么喜欢看他。憾生温柔笑:“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夜辉,我从来没有在人前和你并肩站在一起过。”
憾生笑起来,眼睛微微弯成一个月牙的弧度,里面却有哀伤的内容。在之后的岁月里,佟夜辉才明白过来,她是带着怎样的一种心情说出这样的话,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尽力弥补她生命中的遗憾。
电梯门打开以后,佟夜辉牵起憾生的手,一路紧握着她的手掌,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两扇合拢的厚重大门面前。
佟夜辉推门而入,屋子里飘散着淡淡的一股烟味,一个圆桌形的会议室里,围坐着一圈人,佟夜辉进门就道歉:“不好意思各位,家里有点私事,太太找过来了。”
屋里十几二十号人,集体呈一种呆愣的表情,憾生隐约知道自己打断了一个重要的会议,佟夜辉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把她带到了众人的面前,她站在佟夜辉的的身边微笑着平视着所有人。
佟夜辉始终牵着撼生的手,他对呆愣着的所有人说:“今天的会暂时先到”
这里,后面要讨论的事情,秘书处会另行通知大家。就先散会吧。”
从会议室出来,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佟夜辉办公室的这段路,憾生揍得缓慢,身后陆陆续续跟出会议室的人。背后窸窸窣窣的动作一片,却没有人超越他们,憾生觉得这条路走得太艰难了,她整整走了一生的时间。
佟夜辉的办公室里,憾生东摸摸西看看,转了一圈,她最后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面的天空依然阴沉,灰白色的城市,脚下的众生如蝼蚁,憾生望着窗外,对来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的佟夜辉说:“你还是喜欢最高的地方。权势的追逐,自我价值的体现,其实你以后的人生即使没有我也是不会寂寞的。我今天来到这里也算知道了,我走了也会放心的。”
佟夜辉上前一步,走到玻璃面前,背对着憾生,伸出一根手指画着玻璃面,缓缓地说:“说什么傻话,家里没有你等着,我在外面站得再高有什么意思?”
憾生在佟夜辉看不见的地方清淡地笑了笑,这世界谁会为了谁在原地停留一辈子,她或许会,但她知道佟夜辉不会。
憾生把额头靠向佟夜辉的肩膀,她轻声的跟他说:“夜辉,我刚才在憾庭的车上梦到我妈妈了,她带着一个小女孩,那孩子好漂亮,她叫我妈妈。”憾生的声音越说越轻微,佟夜辉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往下滑落的时候猛地转过身,听见她最后说,“夜辉你以后自己要好好的。”
佟夜辉最终还是没有接住忽然软倒的憾生,她摔倒在地上最后陷入黑暗时的画面是一张他惊慌失措的脸。
生离死别
这一年的冬天,憾生的整个心情都仿佛浸泡在一首浑厚而沉闷的老歌里一般,没有激情、痛苦、疼痛,静静地等待时间的流逝,安静地等待着那个最后的终点来临。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