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去。
而秦芃进了屋中,梳洗过后便去了后院凉亭,此时亭中垂下帷幕,放了炭火,琴已经摆在桌上,茶点也已经放好,秦芃让所有人退下守好院子后,就开始奏琴。
没了一会儿,一个白色的身影翻身进来,秦芃仿若不知,那人走过来,在帷幕后站了一会儿,隔着白纱看着里面的秦芃。
看不清那人的身形,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里面那个影子,姿态与琴声,都仿佛和白芷记忆里那个人一样。
白芷心里发酸。
当年说好她去齐国,过些年局势稳定了,就回来看她。结果这个女人,居然是一去不回了。
白芷闭眼轻叹,用剑挑起帘子,走了进去。
琴声没有停歇,白芷来到秦芃身前,跪坐下来,将剑放到一边。
“伤好了?”
秦芃漫不经心,白芷面色不动,却是道:“你打算除掉秦书淮的,对吗?”
“那是自然。”
秦芃淡然开口:“如今我弟弟登基,他独揽大权,若不出意外,等过些年他声望渐起,阿铭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白芷沉吟不语,似是在思考。
她从来是一个理智的人,从动机上说服白芷,比其他任何理由效果都来得好。
秦芃不慌不忙:“你今日来,不就是已经想明白了吗?”
“既然公主已经明白在下的意思,在下也就不再多说。”白芷抬起头来,面色中全是坚定:“在下手中有扳倒秦书淮的证据。”
“哦?”
秦芃抬眼看向白芷,白芷从怀中拿出一堆按了手印的纸来,冷静道:“这是秦书淮当年指使他人杀害姜漪的供词,当年姜漪在淮安王府被杀,我窃走了姜漪的尸体……”
听到这话,秦芃手微微一抖,发出了一个颤音。
白芷奇怪看她一眼,秦芃停下弹琴,轻咳了一声道:“你继续。”
原来自己的尸体居然被白芷偷走了……
白芷记下秦芃奇怪之处,继续道:“姜漪验尸结果在这里,她的尸体被我藏了起来,不过时间太长,如今只剩下白骨了,但是骨头上的伤口可以呼应我的说辞,上面剑伤的手法,的确出自于秦书淮手下一个叫陈迩的人。而当时姜漪身边人的口供我也都录下来了,最关键的人物,陈迩,也在我手里。”
说着,白芷抬头看着秦芃,认真道:“如今卫家军队尚在京中,可逼着秦书淮将他的军队撤走,等双方军队撤走之后,如今宫中禁卫军首领王秋实是张瑛的人,南城府军首领柳书彦是一个遵循圣旨的古板之人,只要公主能看着刑部不动手脚,就能给秦书淮定罪。”
“定罪之后呢?”秦芃喝了口茶。
白芷从来都鬼主意多,她对白芷的谋划能力向来十分放心,问这么一句,也不过就是为了接话罢了。
听了秦芃的话,白芷抬手给自己倒了茶,笑了笑道:“定罪之后,只要进了天牢,他秦书淮有多少罪,还不是公主和张瑛一句话的事?”
秦芃轻笑起来。
白芷的话她明白,进了天牢,证据不过准备,口供屈打成招,酷刑全部用上,只要秦书淮认了罪,就是定了罪。
“姑娘怕是不太了解淮安王……”秦芃喝了口茶,慢慢道:“这世上谁都可以屈打成招,可秦书淮?你打死了,也不见得能让他开口说一句你要听的。”
秦书淮的倔强,她领教过太多次。
要是酷刑有用,当年他在宫里,早就扛不住招供,那就没有她赵芃的后来,更没有秦书淮的如今。
北燕宫廷的酷刑,可比这齐国新鲜多了。
秦芃的话让白芷想了想,片刻后,她慢慢道:“的确……秦书淮不是这样一个人。”
“不过,这些姑娘不用操心,”秦芃放下茶杯,眼中带了冷意:“这些事儿,我来就好。”
白芷似乎是很满意秦芃的意思,笑了笑,举杯道:“那在下恭候殿下佳讯。”
秦芃点了点头,看向白芷,却是问了一句不相干的:“本宫有个问题很好奇。”
“嗯?”
“您是玉阳公主身边的红人,玉阳公主作为淮安王第一任妻子,您为何不但不帮淮安王,还想杀他?”
白芷没说话,她似乎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秦芃便道:“姑娘见谅,是本宫冒昧……”
“他杀了她。”
白芷骤然开口,秦芃僵住动作。
她知道自己是有缺失的,关于她死前的记忆,她只记得最后的时候,但是之前的事,却不太清楚。
有时候她也会想,这是不是误会,可是最后一刻那种拼命挣扎的感觉却印在她脑海里,饶是经过了三辈子,她依旧记忆犹新。
秦芃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神色:“姑娘的意思是,秦书淮,杀了玉阳公主?”
“嗯。”
“玉阳公主是他发妻,他竟下得去如此之手?”秦芃声音里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而且如今他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