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卫纯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属下不曾与北燕交手,看不大出来。”
卫衍不语,紧皱着眉头:“且先看着吧。”
而西梁军营中,一个华服青年端坐在茶桌面前。
他偏棕色的头发散披在肩头,带着桃花艳色的五官平静文雅,他抬起手,拨弄着茶叶倒入壶中,又引了水灌入。
水声平静,他温和道:“你说秦书淮和长公主秦芃勾搭上了?”
说着,他抬起眼来,眉目间满是笑意。跪在地上的士兵咽了咽口水,颤抖声道:“是…… 淮安王府的探子传来的消息,秦书淮近来眼盲,秦芃日日歇在淮安王府……”
青年没说话,他将茶水倒在滤水的茶盘上,面色平静从容,仿佛一个隐于山水间的居士,不染俗世半分。
“果然……”他低哑出声:“当年便该让他给姐姐陪葬的。”
“秦书淮……”他抬起眼,看向齐国方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眼中带了阴冷,唇边却笑意不减:“姐姐应该很想你吧……”
他话没说完,但站在旁边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青年未说出口的意思。
天子之怒,无需言语。
第七十二章
秦芃搬回卫家后,秦书淮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江春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人的动静,终于有些忍不住了:“王爷,要不咱们到卫府去,我给你再把门撬开?”
“不用了。”
秦书淮叹了口气:“明天就见着了。”
说是明天,然而秦书淮却觉得这一晚特别长,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迷迷糊糊醒了三次,终于熬到了寅时。秦书淮起得很早,梳洗过后,便赶到了卫府门口等着。
秦芃一出来,就瞧见了秦书淮的马车。秦书淮坐在马车里,早就听见了卫府开门的声音,却端着架子,没有探出头来。
赵一知道秦书淮憋得辛苦,叹了口气,装模作样道:“王爷,公主出来了。”
“嗯。”
秦书淮应了声,从里面卷起车帘,抬眼看向秦芃。
秦芃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假装自己才知道她出来的人。以秦书淮的耳力,说他没听见开门这绝对不可能。
然而秦芃也不好揭穿秦书淮那点小心思,轻咳了一声后,笑着道:“王爷来得甚早。”
“嗯,上车吧。”
秦书淮放下帘子,就缩回头去。秦芃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想了想,还是上了秦书淮的马车。
上车之后,秦书淮一直不说话,秦芃便合上眼开始补眠。秦书淮憋了憋,终于道:“昨夜睡得可好?”
秦芃慢慢睁开眼来,用鼻音应了一声后,沙哑着声道:“看折子看得晚了些。”
她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慵懒,仿佛是砂砾划过丝绸一般,勾得人心痒痒的。
她打小长得艳丽妖媚,当年还是赵芃的时候她是杏眼,就喜欢用笔在眼尾勾出一道弯来,如今秦芃的长相天生就是眼尾微挑着,一眼扫过来,勾的人心都跟着酥了。
他僵硬着调开视线,一时方才想说些什么都忘了,脑子里净是些当年少年时候和她做过的荒唐事。
人就是如此,成亲之前的时候还不懂得这姑娘的好,也就是在有了反应时慌张无措,板着脸叱喝她,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成了亲,明白了个中滋味,便沉迷其中,欲罢不能。如今七年后再见,就总是有那么几分急躁。
好在这些年他向来能忍,怕惊了这人,一直循规蹈矩着,一步一步靠近她,让她习惯,让她接受。
他觉得自己十分有耐心,然而偶尔也会觉得,这耐心也撑不住多久。
他瞧着外面的帘子,默默回忆着各路折子,秦芃瞧他僵着身子,有些奇怪道:“你昨夜睡得很早吗?精力怎的这样好?”
“我一贯少眠。”秦书淮觉得慢慢平复下来,却是再也不敢看秦芃。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你也别睡了,清清神吧。”
这么懒懒散散上朝,以她容貌之盛,其他人怕也是色念难消。
秦芃撑着下巴瞧着他,打着哈欠道:“可我困啊。”
“我陪你说说话就不困了。”
“那你说吧。”
秦书淮:“……”
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想了想,便同她说起南边的战事来。
“卫衍给我发了他们几次对阵的情况来,我觉得此事怕是北燕在其中作祟。”
听到北燕,秦芃抬了头。她皱了皱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是土生土长的北燕人,如今却是在齐国当着长公主。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摆自己的位置,只能道:“若是如此,你便不要同我说了。”
秦书淮闻言皱了皱眉:“在你心里,北燕还是你的国?”
“你在北燕长到二十岁,齐国就不是你的母国了?”
秦芃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