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哦。”秦书淮一脸平静:“我十分想向长公主提亲,但长公主怕是不允。所以我退而求其次,希望能从长公主的入幕之宾、裙下之臣当起,但目前她连此事都不允,你们觉得我当如何做?”
这话说出来,在场所有人咽了咽口水,好半天,周玉颤抖着声道:“王爷,您是正儿八经的说,不是说反话吗?”
“我不说反话。”
秦书淮说得十分正经:“诸位有何意见?”
所有人没说话,只有陶冉一脸正经回答:“在下认为,王爷还是先争取到长公主的同意再说。”
“是是是,”周玉反应过来:“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争取先当个入幕之宾,入幕之宾当不了,面首也是可以的。反正我们先埋伏到公主身边去,慢慢追,慢慢来,毕竟长公主性格不太一般……”
周玉这话说得委婉了,自从上次秦芃春宴直言公主可以坦坦荡荡收面首以后,大家对秦芃的印象几乎就已经变成了——这个公主会一言不合收面首的。
这种姑娘太烈性,所有人都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周玉琢磨着:“要是公主实在不肯给王爷名分,我们先有个小世子也是可以的。”
“胡说八道什么!”
陶冉怒斥出声,周玉用扇子砸他,两人闹起来,秦书淮却是认真思索着。
等到夜里,秦芃听见秦书淮辗转反侧,她有些疑惑:“怎么还不睡?”
“我在想一个事情。”
“嗯?”
“芃芃,”秦书淮翻过身来,红着脸,认真道:“我在想,淮安王府什么时候能有小世子?”
话刚说完,秦芃一脚就给秦书淮踹了下去。
秦书淮被踹得猝不及防,滚下去后愣了一秒,安静爬了上来,不说话了。
等了好久,秦芃听见秦书淮叹息出声。
“芃芃。”他有些无奈:“你这个姑娘,太不坦荡。”
秦芃不说话,秦书淮翻了身,靠近她。他的温暖笼着她,似乎是抱着她,然而又没有触及。
秦芃睁着眼。
她想起柳书彦说的话,柳书彦也说,她得循着自己内心。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内心真的在想什么,要什么。
她害怕。
没有任何人明白她经历多少。
她相信过自己身边人,却被哄着亲手毒死了自己的母亲;
她相信秦书淮,却被他喂下毒药;
她死了三次。
别人的一辈子是一辈子,她已经是三辈子。这三辈子里,她以为无关的柳书彦是当年参与杀她的人;她以为一无所知的白芷蛛丝马迹露着她不敢猜想的事;她以为天真温和撒娇粘人的赵钰与她记忆里完全不同。
她周边是重重迷雾,她看不清,只能抱着自己,如履薄冰,艰难前行。
而她所有的担心不敢与任何人说,甚至连她自己都逃避着,不敢深想。这样的自己,无法坦荡,也不敢坦荡。
秦书淮养着伤的时候,齐国南方边境和接壤的西梁爆发战乱。
西梁本来只是小国,却突然领了十万大军偷袭齐国。齐国上下震惊,好在卫衍守在南边,倒也没有出现什么连失几城的大事。
秦书淮眼睛逐渐好转,开始模糊看得清东西,便日日拿着边境的战报,同张瑛、秦芃等人协同兵部作着部署。
秦书淮在北方征战三年,是齐国与卫衍齐名的名将,他和卫衍上下协作,朝中有秦书淮铁腕镇压,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兵部有想趁着这次战乱从军饷里大捞一笔的,秦书淮二话不说,让秦芃办案,秦芃直接上下清了那一伙人的窝。
兵部腾出许多位子,当中有不少张瑛的人,张瑛气得发抖,秦书淮和秦芃各自往里面安排着自己的人手。
李淑听闻了此事,将秦芃招进宫里去。
如今李淑几乎就在宫里养养花草,秦芃也不大理会她,李淑不太敢叫她,这次鼓足了勇气,这才叫秦芃过来。
秦芃过去后,秦铭也还在,李淑招呼着秦芃坐下,随后有些忐忑道:“其实这事儿……我也不知道当不当说。”
“母后您说。”秦芃喝了一口茶。
一般说当不当说的话,都是不当说却想说的。秦芃也不拦着她,李淑舒了口气道:“铭儿今年也满十岁了,他打小聪明,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孩童,你是长公主,但早晚……这朝廷还是铭儿的。”
说着,李淑抬眼,有些忐忑打量了秦芃一眼,见秦芃没有什么情绪,李淑才接着道:“铭儿是你弟弟,无论怎样,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富贵荣华。”
“母后,”秦芃出声,李淑抖了抖,秦芃有些好笑,无奈道:“有话直说吧,阿铭是齐国的皇帝,我如今也不过是因他年幼管着,日后他长大了,我自然会退开的。”
“那……我听说兵部缺了几个人……”
秦芃一听便明白了,恍然大悟道:“母亲有合适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