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
晨光在青獠面具上流转。
月白的袍服,被山风吹起袍角,翻翻卷卷,墨黑的长发不时地在诡异地青獠面具上拂过。
两个月来,他每天清晨必在这里瞭望。
凌风上前,将风袍披上他的肩膀,“侯爷,两个月了,黑塔里还没有消息。”
平阳侯轻点了点头,没有消息,明说她还活着。
“侯爷,真不怕她死在塔里?”
他的冷静淡然,让凌风迷茫。
谁不知道进黑塔的人,九死一生。
这些年来,能从塔中走出来的,只得一个夜。
如果要说他们侯爷不在意楚家小姐,那他何必每天在这此张望。
如果说在意,又为何能如此淡定。
平阳侯终于动了动。
他不知道什么是怕,只知道好不容易才让她活下来。
但她呆在他的手无法够到的合欢林……
而她也不是可以任由他摆布的人。
他虽然不信天命,却也只能等。
最主要的是,或许她此次进塔,能另有收获。
他等待中,又期盼着。
十一原以为进了塔会一直往上走,这塔再高,也不可能需要三个月时间。
但进了塔才知道,原来,上头只是虚架,所有的杀机全来自地底,随时能让人迷失方向的地底迷宫。
别说三个月,或许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隐藏在各个角落的杀手随时可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无论是食物还是饮水,都得在塔中隐藏在各处的杀手身上获得。
困得撑不住了,也只能在高度紧张中,轮流小睡一会儿。
一刻不敢大意,要不然,随时可能在睡梦中被人夺去性命。
在暗无天日的杀伐中,才真正知道什么叫舔血渡日。
也真正明白,为什么会造就出夜那样冷漠坚毅的性格。
她身边还有小十七一同进退,而夜当年却是孤身浸浴在这处处充满血腥味的黑暗中。
十一身在塔中,仍无法想象当年的夜,是怎么熬过来的。
扳着手指,已经过了两个来月,可是仍寻不到出口,十一不由地暗暗着急。
052 前世忠仆
这日,十一抱着膝盖,靠墙而坐,昏暗中看着睡着的小十七,比进塔时消瘦了许多,怜惜地暗叹了口气。
小十七为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在她睡着时,无声无息地清除掉这附近所有黑塔杀手,独自支撑了两天两夜,等她睡饱醒来,他已经累得险些脱虚。
他梦中,仍紧拧着浓眉。
十一伸出手,想抚平他拧紧的眉头,但手指未触到他的眉头,停了下来,慢慢收回。
她知道,现在的他有多敏感,只要有一点点动作,就能惊醒。
他已经太累,她实在不忍心惊醒他。
如果没有他一起,她实在不知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或许已经成了塔里的一具死尸,或许已经被无休止地明里暗里地杀伐逼疯。
黑暗中,极易困乏,倦意袭来,她在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疼痛让她渐渐清醒,活动了下发僵的肩膀,揉捏着肩膀的手指触到身后石壁,石壁凹凸不平。
这在地底迷宫中,再正常不过,但石壁上的凹凸或深或浅,并不规则。
但十一手指触碰到的,却是一条平直的直线凹槽。
十一回头,却见石壁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把长琴琴头的图案。
图案被*结的血迹盖住,如果不是手指碰到,极难发现。
图案在地底迷宫,并不少见,但十一望着那琴头,却莫名地心里一动。
取出水囊,倒了些水抹去石壁上的血迹,石壁上刻地竟是一个正在弹琴的女子,而女子身边盘坐着一条虺。
十一心脏突突乱跳,忙将旁边的血迹抹去,露出的却是一只手掌印。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手,贴向那个手掌印。
石壁上无声地滑开一道门户,一股疾风卷来,十一只来得及低唤了声“小十七。”就被疾风卷进石门,重重跌进一处所在。
门户在这一瞬间,又无声地重新闭拢。
疾风瞬间停止,头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是谁吵吾好睡?”
十一抬头看去,这一看唬出一身的汗。
只见五步外,两条巨大的似蛇非蛇的东西虎视耽耽地瞪着她。
这两条蛇长得一模一样,并例而立,的尾巴紧绞在一起,不难看出,这两条紧胶在一起的尾巴无法分开。
两蛇竟共同长着一对漂亮的翅膀。
而且头与蛇也不同,媚而圆的大眼上还长着一排长密的睫毛,头上立着一支角……
身上也没有蛇鳞,覆着一层如丝缎般的雪白绒毛,竟极美……
这是什么怪物?
极度震惊中,又觉得这个怪物似曾相识。
想到石壁上刻着的那条虺,难道是那条虺所化?
难道应龙没修练成,反而成了这么个双头怪蛇?
但这怪蛇长得也未必太漂亮,太温柔了些。
那那条虺听声音分明是公的,公的哦……
而这条怪蛇的声音却没半点雄性味道……
呆怔中,又传来蛇物的声音,“居然是个凡人,这阵子怎么会如此多的凡人闯来,三年前见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