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冷意, “什么条件?”
高婉容咬了咬牙,“他……他要你护一个人。”
紫云‘嗖’地一下站起身,怒道:“我不会答应。”
不用高婉容说出是谁,她也能猜到平阳侯想护的是谁。
如果他没有杀死小十七,或许她会暂时答应。
但小十七死了,她恨不得让平阳侯也尝尝失去心爱的人的痛苦。
蛇侯说过,平阳侯在意十一,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让十一死在平阳侯面前,看一看平阳侯痛苦的表情。
高婉容唇微微一抿,婉云果然知道他要护的是谁,看来那个女人在他心目中当真不同,“如果你不答应,不但高家的事谈不成,我们也都得死。”
紫云冷笑,“姐姐怕死?”
高婉容垮下脸,“死有何可怕?可是我们死了,他照样快活,你就甘心?”
紫云哑然,继而,垂下的眼睑掩过眼里闪过的一抹诡异恨意,重抬起头,平静道:“恨了七年,再忍一忍,又有何妨?”
如果蛇侯回来,蛇侯也绝不容她动十一。
如果蛇侯没回来,她可以另做计较。
就在这时,高婉容突然问道:“十一……是什么样的女人?”
紫云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什么,目光微凛,“原来姐姐对那个人还有着情,还存着想念。”
高婉容神色僵了一下,张口想否认,否认的话却哽在喉间,没说出来。
紫云冷笑,“这么看来,姐姐协助平阳侯地动机,便得重新揣摩。”
高婉容脸色发白,急道:“不是的,姐姐绝无此意。”
“是吗?”紫云声音透着不信任,她记得当年姐姐十三岁入宫,见着还年仅十一的平阳侯,回来后便心心念念。
后来听得父亲和兄长说起燕皇将她婚配给平阳侯,硬是欢喜得整夜没睡,拉着她说个没完没了。
那时的平阳侯虽然年仅十一,比她还小上一岁,相貌之美却早已经传于天下。
只是平阳侯虽然年幼,却喜静,深居简出,能见他真容的人,却是极少。
那会儿,紫云从来不曾见过平阳侯,常听姐姐说起,也好奇平阳侯长成什么模样,能让眼高于一切,视天下男人为粪土的姐姐,会如果痴迷。
一直盼着能随着姐姐入宫,一睹平阳侯的风采。
不想,等来的却不是姐姐入宫,而是高家的满门抄斩。
自那以后,她对平阳侯除了恨,便是终日提心吊胆地躲避搜捕,哪里还有看什么美男儿的心。
后来远远见着平阳侯,虽然以面具遮面,那风采却依然荡人心魂,如非她认识小十七在先,一缕情丝偷偷地绕在了小十七身上,即便是对与平阳侯有血海深仇,仍难免不对他动心。
而姐姐又是见过平阳侯真容的,早些年,便一门心思搁在了平阳侯身上,如今对平阳侯情难断,也是难免。
如此以来,在姐姐心目中,家仇和情爱哪样更重,紫云不能不掂量掂量。
何况,七年囚禁,姐姐容颜丝毫不显憔悴,容光更胜以前少女之时,紫云也就越加的怀疑。
再说,姐姐的姿容,或许比十一那丫头差了些,却也是世间少有。
再说十一那丫头才几岁?
也不过是最近才识得平阳侯。
那么这些年,姐姐当真与平阳侯没有沾染?
紫云不太相信。
既然如此,姐姐所做一切,当真是为了忍辱负重,为报家仇?
高婉容哪能听不出妹妹话中的猜疑,想着这七年来的牢狱之苦,又想着这七年来,平阳侯对她的不理不问,委屈中又夹着气恼,眼眶渐渐转红,“你也不相信我?”
紫云确实不信,但如今世上,她只得高婉容这么一个亲人。
何况她另有计较,何必在这件事上,与才得相见的姐姐翻脸?
敛去脸上的凌厉,“哪能。”
又向高婉容问了些相关的事宜,才辞了姐姐,返回蛇国。
十一匆匆赶回蛇国,急奔进打开着的小院门,见月娘正坐在窗下调配香料。
月娘听见动静,抬头起来,见是女儿回来,便是慈爱地一笑,站起身,“还没吃吧?”拿起身边围裙,“饭菜温着呢,快去洗个手脸。”
十一绷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长嘘了口气,离了平阳侯,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来,路上确实没顾得上吃上一口东西。
被母亲一问,确实有些肚饿,但被黑衣女子发现她私会平阳侯,象一块铅压在心头,哪里还能理会肚饿的问题。
“今天可有人来过?”
“丹红来过。”月娘神情有些紧张,把温着的饭菜摆上桌。
这么快?十一眉心渐渐敛紧,随意洗了个手,坐到桌边,端起碗,扒了一大口饭,“夜回来了?”
“也不曾回来,说是东西还没得到,夜暂时留下,看还能不能有机会,晚一步再回来。”
“蛇侯可有回来?”
“还不曾回来。”月娘坐下为女儿夹菜,心疼道:“慢点吃。”
“娘,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得马上离开。” 十一扒饭的手停了停,更快地用起餐来。
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饿着,没有力气,更难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问题。
月娘怔了一下,不是才将将成为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