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挽着苏盼儿的手,还时不时回头看顾着她,唯恐她跟不上自己的脚步。
苏盼儿步履轻盈,少不得要查看周围的山势,水势。
这应天书院不愧为四大书院之首,不但书院的规模宏大,周围依山环水,环境清幽,风景如画。虽然设立于繁华闹市之中,却闹中取静,历代能人辈出。书院聘请名师讲课,生源不限。书院不但招募名士,更提供免费教育,学生多为贫寒好学之士,还提供“以耕种学田代脩”,在书院里形成一股刻苦严谨的学风,为大小书院纷纷效仿的楷模。
“你说,秦儒还有两名庶子?眼下他们人呢?”
苏盼儿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跟着秦儒一起去了皇陵镇守。怎么,怎么突然关心起不相干的人来了?”
秦逸好奇地挑眉。
“也不是关心,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苏盼儿还真是随口问问,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们虽说是庶子,却终究是宗室血脉。眼下,宗室里子嗣凋零,尤其是这几年,除去夭折的幼童到现在,年岁在二十以下的男童仅仅有五人!”
秦逸暗暗握紧了苏盼儿的手,抿紧了薄唇。
先皇当年留下的秦绯墨年十六,藩地依然是在长安。另一人是前太子齐王留下的幼子,年方八岁,目前被囚于当年的齐王府,终身不得出府。而剩下的两名男童,便是前太子秦儒的这两名庶子了!
皇室宗室子嗣凋零,一直是被历朝历代视为国运衰败之象!
秦逸虽然坐上了皇位,可他身下却只有两名公主傍身,并无子嗣传宗接代。为此,朝中大臣已经多次上表,苦劝秦逸雨露均沾,广纳后宫。更是提出“年后大选,充盈后宫”的提议。
却被秦逸逐一驳回了!
在秦逸看来,他和盼儿眼下都还年轻,更是先后有了小妍妍和小糖豆两位小公主,以后想再怀上孩子更不是什么难事,何必急于一时?
再说了,除去盼儿替他生的孩子,旁人的孩子他秦逸也不屑要!更不想要!
一说起子嗣的问题,苏盼儿的水眸深谙,不由想起当初在落雁村时,她生产小糖豆时的那番遭遇,心底不由感叹!
那些男人一个个标榜着爱情,可有多少男人在子嗣面前,却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卑微祈求上天赐他们一个子嗣。更有多少男人为了子嗣,典妻卖女,纳妾休妻添置通房,做尽丧尽天良之事。
而秦逸呢?
他在这个问题上又会如何做?能站到她身边吗?苏盼儿心里难得的没有底。
“怎么了?盼儿。”
见苏盼儿突然站定脚步,秦逸回头,目光里都是好奇。
苏盼儿沉默地看着他,垂下眸子,把头转向一旁的石阶上。石阶上不时有人上下,从二人身旁急匆匆而过。安公公和玖兰等一众人都垂着头跟在二人身后,都默然不语。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到最后,也未能为你诞下男孩,你会如何?”
苏盼儿突然开了口。
秦逸把浓眉一挑:“怎么想到这么问?”
“就好奇问问。”
苏盼儿轻咬一下嘴唇:“小妍妍眼下五岁,小糖豆也七个月了,而圣上您的年岁也不小了,身边却没有子嗣傍身,朝中大臣怕是着急了吧?”
着急子嗣问题的怕不仅仅是朝中大臣吧?
“原来你是着急此事?”
秦逸反而一阵大笑!突然伸手一扯,便将苏盼儿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某人却丝毫没有做皇帝的自觉,冲着她连连挤眉弄眼,笑容蛊惑:“朕明白了,原来是皇后你着急了呀!别担心,今晚咱们俩一起努力努力,想必就能让你心想事成,早日开花结果。”
“别胡闹,这里可是应天书院!”
苏盼儿可学不来他的厚脸皮!
石阶上人来人往,这妖孽居然丝毫不顾路人的目光,旁若无人的对着她又搂又抱,着实可恨!
“朕……我知道这里是应天书院。”
秦逸笑得依然蛊惑,虽然放开了苏盼儿,却依然霸道的环着苏盼儿的纤腰,冲着她挤眉弄眼:“为夫知道你害羞了,别怕!咱们是夫妻,夫妻恩爱乃是纲理伦常,天经地义之事。犯不着害羞!”
这人的脸皮怕是得比那铜墙铁壁还要厚!
苏盼儿气鼓鼓的瞪他:“行啦,你这脸皮,怕是用枪也戳不穿。眼下时辰不早,这些学子怕是要下课了。咱们快些走吧!”
说完,她便用力挣脱他的手,往前疾走。
眼下已近午时,可不正是书院上午课结束的时间?
“既然我家盼儿不喜欢为夫用说得,以后一定用做的!”
秦逸却不肯放过她,几个大步便追赶上来。
“不急,咱们既然来了书院,除了四处看看,走一走。也好顺便来看看珂儿,也不知道那小鬼头在书院里,有没有认真听课!”
珂儿?
提起自己的弟弟,苏盼儿的眸子瞬间柔和了无数。
不过,前几天她交给珂儿帮忙调查事情,也不知道今天珂儿可曾在书院?
“走吧,咱们先去看看再说。”
一行人顺着湖光波澜的走廊前行,进了中庭,转过影壁,便看见无数身着统一服饰的学子如潮水般从教室那边蜂拥而出,并迅速朝周围的几条小道蔓延。
“看,那是不是珂儿?”
秦逸指着人群里,朝苏盼儿说着话。
确实是苏珂,苏珂个子瘦削,身形高挑,在一众学子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