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镖车劫走,官府很容易怀疑你们另有目的,所以干脆将东西带走。可是你们也没有想到,那箱子里装的五只花瓶里,竟然还另藏宝物,你们唯有找个地方将它藏起,而那个地方,就是榕树洞内。”
众人下意识就往那已拆了半面篱笆的榕树下看去,一眼就看见了那已空的洞内。
“可是那株榕树下人来人往,所以你们编造了童谣,以此驱赶来树下逗留的人。可是其中反对最厉害的,是村长,祝安康你的爷爷。所以不管他如何在树下走动、久坐,都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发生异样。”
祝长荣将这话听到耳朵里,已不知要说什么,是欣慰还是恼怒,他一瞬竟不知哪种感情占了上风。
许大人看着这三个有情有义的年轻人,也是说不出的叹息,说道,“你们本性不坏,为的也是给阿菀姑娘报仇,可是方法太偏激。如果当时你们真的杀了杨安,那你们以后该怎么办?”
“怎么办……”祝安康神情冷漠,声音更冷,“阿菀连命都没了,她已经没有‘以后’了,我们不为她报仇的话,那她的这笔账又该怎么办!杨安辜负了她,害她自尽,这种事官府根本不会管,那就只能任他逍遥法外吗!”
许大人叹道,“你们将阿菀姑娘当做挚友,她又何尝不是。你们如果真的为了她出事,她在九泉之下,才不会瞑目。”
“哪有什么九泉之下……”祝安康忍着喉咙突然出现的哽咽,“如果真的有,阿菀早就回来跟他索命了。如果我们早一点知道她是为杨安而死,杨安也不会活到现在。”
他瞪着杨安,目有火蛇,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苏云开默然稍许,才道,“你们并没有想杀杨安,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否则……在村里这么多下手的机会,你们不会不动手。”
“不是!”吼出这话的是杨安,杨安自知官府将会严惩,性命不存,此时也无谓再多加一个罪名,“那日我听闻村里住进了一行不明身份的人,我便来夜探,结果发现是苏大人你们,我害怕事情暴丨露,于是打算对你们其中一人下手。”
明月不知为何觉得一股冷意袭来,“那晚跟踪我的人是你?”
杨安点头,“是我,可是当我跟踪你时,我发现还有人跟来,于是中途隐藏起来,结果却发现那人就是祝安康,他在跟踪你!大半夜的跟踪一个姑娘,能安什么好心。”
这意外得知的真相让提心吊胆了两天的明月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心中尚有疑惑,但却不会每每想起就脊背寒凉了。
苏云开说道,“你的目的是要害人,但祝安康想的,是绑架明月,让她失踪一时半刻。”
心中疲倦,已不打算解释的祝安康听见这话,抬头看他,眼有意外,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连这个也知道。
“那天你们三人提及去加修篱笆,后来就一直没人看见你们,其实当时你们根本没有走,就在篱笆里面。只是那篱笆高密,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头。你们察觉到榕树下的赃物已经不安全,所以想将它转移走,可是村子的人来来往往十分棘手。恰好明月外出,于是你们其中一人跟上,想绑架明月,等村子的人都外出找她时,再趁机将箱子转移走。谁想,却发现了同样在跟踪的杨安。”
杨安愤然道,“大人,你凭什么说他只是想绑架,而不是想杀人?”
苏云开冷冷瞥他一眼,“因为你也说了,你是中途就藏匿起来的,可是他却一直跟明月到了大夫家,甚至折回时也跟在后面,直到遇见了去找她的我们。中途有那么多次下手的机会,为什么他不动手?荒郊野外要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十分容易。”
杨安还想再说,可是发现好似无话可说,根本无法指证祝安康有杀人的心思。
明月在旁却听得奇怪,“可既然是打算绑架我,那为什么最后没有做?”
这点苏云开猜出一些,但并没有完全的把握,便往祝安康看去。祝安康抬眼看了看明月,才道,“她去找郎中的时候,村里人已经都被喊去找了,我没有必要画蛇添足。”
明月可不笨,想了想蹙眉低声,“可是当时你一直跟着我,不会知道村里人出来找我了。”
祝安康顿了顿,不说话了。倒是安德兴笑笑,笑里没有戏谑,倒有一种兄长之情,“阿菀跟你一样大,个头也跟你差不多。”
苏云开和明月顿时明白,许是祝安康想起了阿菀,一时心软,不忍绑了她。
可是犯法便是犯法,劫镖的事,到底还是要受到律法制裁的。
不过不是死罪,明月还是觉得这是好事,不管有没有九泉,阿菀会不会知道,至少这样不会让知道真相的人心中太过难受。
孙贺此时已经起身,掸了掸他的衣服,淡然道,“那宝物被我们藏在了村口往西一里外的玉米地里。走吧,去挖赃物,还是去官府?”
他太过镇定,反倒更让身为官员的苏云开和许大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