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求与心上人结姻缘连理。”陆麒阳说罢,压低了声音,道,“顺道一提啊,那间佛殿隔壁还有个小观音,也是香火很旺,保佑床笫美满,夫君精力充沛、勇猛无穷。据说每日一开殿门,便要迎来上百面带娇羞之色的小妇人……”
沈兰池怔了一下。
一介皇子,还要求姻缘美满,看来确实是想娶个不该娶的人了。
顿了顿,她道:“世子爷,说来二殿下去檀香寺那日,你也去了。那你说一说,你是去求的哪个佛?也是‘与心上人结姻缘连理’的佛?”
陆麒阳一听,立刻否决:“没影的事儿,瞎说什么。”
笑话,他岂能让沈兰池知道也去求佛拜神的事儿了?
“哦?”沈兰池忽然挑眉一笑,道,“那你不去拜那保佑姻缘美满、平安康泰的佛,是去了哪儿?莫非是……去求了保佑床笫美满,夫君勇猛无比的那一樽佛?”
陆麒阳:……
不了吧,不了吧。
要不起,要不起。
第64章 真是薄情
楚帝驾薨,举国白丧, 无论王公庶民, 皆整月不得娱乐, 亦不得嫁娶荤食。
帝后入殡后, 陆子响得登大宝,改元天庆。太子妃季飞霞被册为皇后,礼冠加身,一跃凤台。
据说立后当日,便有群臣进言,希望陛下广采良女, 充盈后宫,以早日诞下皇嗣,可陆子响却直截回绝,不愿再纳娶后妃。
季飞霞椒房独宠,羡煞旁人。天下女子,皆道季飞霞好运。
群臣进言时, 恰好宋延礼跟随在陆子响身侧。
听闻陆子响不愿再纳妃嫔,宋延礼心底一时复杂无端。
他心仪季飞霞已久, 甚至已说动了母亲,不顾从前二家嫌隙, 请媒人上门说亲。只是媒人还没来得及去季家,季飞霞便已与陆子响定了亲。
季飞霞能做皇子妃, 乃至皇后, 这本是好事。谁不爱荣华富贵?谁不爱显赫权威?可宋延礼却不希望季飞霞做这个皇后——
宋延礼知道, 自家殿下可是与表面上一点儿都不一样。殿下那副忠贞悯恤的面孔,从来都是装出来的。在外头他虽对妻子体贴非常,可在心底,却已经将沈家的小姐记挂了许久。
就算如今,那沈家的小姐已经订了亲,要嫁的还是镇南王的世子,自家殿下……不,陛下,还是没有绝断了那条心。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将那沈姑娘纳入宫中呢?
到时候,季飞霞又该如何自处?她一向被人宠着、呵护着,未曾经历任何挫折风雨。若是外表瞧起来忠贞不二的夫君改了面孔,她定然会伤心至极吧。
就算心底如此,可宋延礼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是臣,陆子响是君。君为臣纲,他本就什么都不应当做,什么都不应当说。
他只能跟着旁人一起,夸赞一句季皇后一身福气,令人艳羡。
***
入了夏,日头炎炎,蝉鸣渐响。举国缟素的一月过去了,京城又恢复了一派鲜艳。小姐夫人们,重穿上了色彩俏丽的轻薄绫纱,争奇斗艳。
晨间,沈兰池在一阵哐当哐当的响动里被惊醒,勉强睁了眼,半支起身子,问道:“阿萝,外头出了什么事?”
阿萝是王妃送到她身旁来的丫鬟。
沈兰池从前有两个贴身丫鬟,分别叫绿竹与碧玉。沈家落难后,家中再蓄不起诸多仆从;恰好绿竹与碧玉年岁也大了,沈大夫人干脆将她二人嫁了出去。她们二人,一个做了掌柜娘子,一个做了镇上小富之家的少奶奶,都算是嫁的不错。
到了镇南王府,王妃见她身旁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就将阿萝送来做侍婢。
王妃对陆麒阳向来严格,从前是不肯让年轻的丫鬟媳妇靠近他这头的;如今送来的这阿萝也是相貌平平,不过十三四岁年纪,为人老实本分。
阿萝见沈兰池醒了,便端了面盆毛巾进来,笑道:“王妃娘娘说您欠缺一身衣服,叫人开了库房,把那些绫罗绸缎都取了来,搁在外间里,等您起了身就去挑呢。”
沈兰池从床榻上坐起来,漱了一把口,就往外间走去,果真见得外边陈了好几口大箱子,里头俱是些织工精秀的衣裳料子。
沈兰池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