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二家的,我也不好为这次子开脱什么,你若是想要和离,老头子也是答应的。”
肖玉珠愣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好。
什么和离不和离的?这事儿哪有这么重?
高门大户,又有哪家不是尔虞我诈、你倾我轧的?她家老爷只不过是错在藏得不够深,让国公爷发现了端倪。若是他当年做的手脚利落,这爵位保不准就落在了自家头上!
“夫妻一场,事儿又哪有爹说的那么重?”肖玉珠强笑道,“是玉珠糊涂了。”
“回去吧。”沈瑞挥挥手,道,“如今你们分了家,也该少来这头闹了,平白无故叫京城人看了笑话。”
肖氏讪讪,只得虚着脚退出去了。外头站着几个人,沈庆、高夫人的陪房、沈兰池,皆在院子里头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肖氏一看到族长的眼神,就觉得脸上热烫的难堪,连忙抬脚朝外走去。为了说动沈庆来帮她壮声势,她可是花费了好大一笔钱财。可谁料到,竟落得这么一个结果!
想到和自家再无缘分的爵位,肖氏愈发痛惜了,仿佛身上被割掉了几块肉。
沈兰池见肖氏走了,便朝沈大老爷走去,问道:“爹,事儿解决了?怎么把她哄回去的?”
沈辛固见女儿正好奇地张望着房间里头,便道:“只是说了些旧事罢了。你二伯母也是个明事理的,这才回去了。”
“什么旧事?”
“小辈何须问得这么多?还不快快回去。”沈辛固催起了女儿。
沈兰池应了声喏,便转头往母亲那边去了。
天气已寒,宝荣院里没了春夏时的一派绿意,却依旧富贵流丽。地炉将厅室熏得一片暖适,一撩门帘,热气便从里头直直扑出来。沈大夫人正与陪房和管家媳妇坐在一道,手把手盘算着过年的事情。听见红雀说“小姐来了”,沈大夫人便收了纸笔,笑着转过身来。
“兰池来了?刚有些事儿想问你。”
“什么事儿?”
沈大夫人抬手驱散了下人们,叫沈兰池来身旁坐:“宋家的那个姑娘,叫做宋瑜荣的,你与她处得如何?”
听到“宋瑜荣”这个名字,沈兰池陡然想起了这人的身份——宋延德与宋延礼的嫡亲妹妹,将门宋家的小姐,亦是前世她的大嫂,沈庭远的妻子。
沈兰池的心头登时警铃大作。
前世沈庭远依照父母之命,娶了宋瑜荣为妻。两人婚前从未说过话,婚后也只是一副平平淡淡模样,算不得恩爱。沈庭远爱舞文弄墨,于仕途上并无大志;而那宋瑜荣却是个要强的,总希望夫君能上进些。夫妻二人志趣不投,不太说得来话。
那时的沈兰池已快要嫁人了。她原本指望着自己出嫁后,宋瑜荣能变作半个女儿,继续体贴娘亲;可那宋瑜荣嫁过来后,却是一副郁郁模样,终日里都拉长着脸,更别提体贴沈大夫人了,与沈兰池所想得相差甚远。
宋瑜荣和沈庭远,也许本就不适合强凑作夫妻。
更何况,宋家在军中极有威望,也不适合与如今的沈家结为姻亲。
“那宋姑娘我是见过的,她总说着要嫁个能济天下、存八方的好男儿呢。”沈兰池答道,“也不知道京中有几个人能合上她这要求?”
沈大夫人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自己在各路宴会上打听到的,也是这样的消息。勿论那宋夫人将自己的女儿吹得如何天花乱坠、贞静贤淑,沈大夫人都心存一分疑虑。
这宋家虽门庭登对,可要是嫁过来的人不合庭远的心意,那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娘是要替兰儿找个嫂子么?”沈兰池扯了扯母亲的袖口,问道。
“闺中女儿,倒还管起长兄的婚嫁之事来了?”沈大夫人轻点一下她额头,笑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哥哥不娶到媳妇儿,哪能轮到的你嫁人?可偏偏你哥是个不懂事的,每回叫他相看人,他都给回绝了,真不怕他的亲妹子熬成了老姑娘。”
沈兰池听了,心里又咯噔了一声。
能不回绝吗!当然得回绝了!他哥心上那人,可是谁也说不得的存在啊!
“你娘我总想着,是不是庭远这小子有心上人了?可若是有了,怎么不老老实实和娘说呢?”沈大夫人叹了口气,疑惑道,“除了柳家那几个,这满京城的姑娘,我们庭远还不是想娶谁,就娶谁?那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