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攀,唇舌尽数被对方侵占;偏偏在这般时候,还有只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躁动着,将她的衣领越揉越松,眼见着就要从肩头滑落。
外头的陆兆业,又开始了自言自语。
“孤知道,你这样的女子是不会甘愿做妾的。普天之下,兴许也只有那皇后之位才配的上你。若你来日后悔了,又想做皇后了,孤……兴许也帮不得忙了。”
他说罢,微微一叹,低声道:“命不由人。”
然而,沈兰池却未将他的叹息听入耳中,只是倚在世子的怀中,竭尽温柔缠绵。
夜色愈深了,被捆在榻上的孙福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挣扎。这一回,他死命地打着滚,终于从榻上翻了下来,带着一身的帘绳与口中塞着的袜子,朝陆兆业咕噜噜滚去。
陆兆业察觉到有人翻滚了过来,登时心底一惊。他摸黑点亮了灯,却见到是个泪眼汪汪的小太监,满面委屈地瞧着他,身子一蹦一弹的,好不滑稽。
陆兆业微震,立刻替他解绑,摘去他口中袜子,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孙福霖满心委屈,却有苦难言。
他总不能对太子殿下说,是皇后娘娘动了心思,要把他与那沈家姑娘凑做一对,这才特意设了这个局吧?要是实话实说,只怕这脾气冷傲的太子当场便能将他给剥去一层皮。
孙福霖心头一转,痛哭道:“太子殿下不知呐!那镇南王世子强闯栖梧阁,将在这儿休息的兰池姑娘给带走了,还把小的捆了塞在床上。这只袜子,就是那心狠手辣的镇南王世子的!”
陆兆业听得微怔,心底满是惑意。
他与孙福霖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问:“陆麒阳将沈兰池带走了?带去了何处?”
“这……”孙福霖一懵,不知该如何作答。若是说出这栖梧阁里有地道,太子殿下就能安然离开了;仔细一想,也只能张口胡说了,“小的也不清楚!只是挟着兰池姑娘,朝外头走了,也不知去了何处……”
本以为只有慈恩宫里的皇后心腹知晓这密道,谁又能料到……
世事多变!
陆兆业闻言,面色一紧,立刻反身去推门。虽用了劲头,可门外的锁极紧,一时半会儿也推不开。他眉头微皱,干脆退后数步,抬起脚来,狠狠朝那门扇踹去。
门扇结实,却是如何也踹不开。
未几脚,陆兆业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弱弱声音,道:“太,太子殿下,我二人……就,就在这栖梧阁里头呢。倒是不必特地出去寻我了……”
陆兆业回头一看,却看到沈兰池探头探脑,从一道藏书架后露出脸来,满面心虚之色;另一头则是陆麒阳,也探头探脑的。
“你们……”陆兆业心底微怒,有种被戏弄的恼怒。
“我只是想看看皇后姑姑今夜要做什么,这才将孙福霖捆了起来。我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来到此处。”沈兰池满面无辜。
看着她的脸,陆兆业又发不出火来了。
诚然,她是无辜的。她一点儿都不想嫁给自己,自然也不会参与这场设计。沈兰池与他一样,都是被沈皇后设计的人。
“罢了。”陆兆业恢复了冷淡眉目,道,“孤不与你计较就是。”说罢,他眸光扫向陆麒阳,道,“反倒是镇南王世子,夜半私留女子闺中,不成规矩。”
陆麒阳扯了扯嘴角,并不答话。
***
过了大半个时辰,栖梧阁外,行来了几个人。
沈皇后披帛迤逦,长裙曳地,姗姗而来。见到落了锁的门扇,她面容上流露出了一分笑意。
“看守栖梧阁的宫人怎的如此粗心大意?今夜兰池来此休息,又岂可如平日一般早早落锁!”沈皇后柳眉轻舒,口中从容道,“兰池应当还不曾睡下吧?本宫有些话要与她说,还不快快开门。”
宫人应了喏,立即上前开门。
门扇一开,满室亮堂扑面而来。沈皇后定睛一看,却瞧见敞亮的厅室里摆着一张大桌,孙福霖、陆麒阳、沈兰池与陆兆业在桌边环坐一圈,桌上是一把散乱的叶子牌。
沈兰池精神奕奕,面前堆着山高的碎银。她抽出一张十万贯,笑道:“哎呀,兆业哥哥,你何必苦着一张脸?不就是输了一晚上钱嘛!高兴点儿!”
陆兆业坐在凳上,面孔冰冷如霜,眸光直视前方,巍然不动。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