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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上午九点多了,她打开电视机,先将音量调至很低,然后调到新闻频道就去做事。大冰箱非常的空,没多少东西,最多的是矿泉水。
路漫最后还是煮了粥,然后找出来干净的毛巾,用冷水打湿以后去帮赵承越擦拭身体。她帮赵承越解开睡衣的纽扣,他其实没睡,但是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他原就身材瘦削,更无谓一丝赘肉,只是路漫没想到,摸着手感还不错。更年轻的时候,大概也热衷运动,所以瘦归瘦,肉却很结实。
等后来煮好了粥,路漫帮他先洗漱,才端了吃的进来。赵承越毫无胃口,勉强吃了一点就摇摇头,她也不强求,将碗拿出去,又端了放温的水、拿退烧药进来。
赵承越被她照顾得舒舒服服的,格外顺从的吃下了药,喝了大半杯的水。路漫扶他躺下,准备拿水杯出去,赵承越躺在薄薄的被子里喊她一声。
路漫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弯下腰凑了过去。赵承越却只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揽过到他面前。他手肘支起身子,凑上来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微怔之下,路漫冲赵承越笑得眉眼弯弯。
退烧药带安眠的效果,赵承越没多会又重新睡着了。路漫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新闻里一直在播市区淹水的报道,说今明两天会持续降雨,提醒市民注意防洪。
路漫想着冰箱都空了,又不想一直陪赵承越喝白粥,就找出来伞去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东西。等到她提着一大兜子东西回来,刚开门就看见赵承越人站在玄关。
他一手扶着墙,脸还是苍白的,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大概还很难受,皱着眉,声音哑暗问路漫:“去哪儿了?”刚说一句,连着咳了好几下。
路漫连忙换鞋,把东西搁在地上过去扶住了赵承越。她一手稳稳托住他手臂,另一只手摸了一下他的手背,和他解释:“去楼下买了点东西,怎么起来了?”
她扶赵承越回床上去躺好,将人塞进被子好好裹着。赵承越缩在被子里面,昏昏沉沉的说:“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发现你不在……”
路漫抬手摸摸他的脸,说:“承哥哥,我看你睡着呢,就没有吵你。我不走,你好好休息,好不好?”赵承越没有应,她只得又说,“我去换件衣服陪你睡?”
她在这里只有昨天身上穿的这套衣服,昨天洗过干了,今天穿出门,来去一趟又被弄脏了。路漫洗了个澡,把脏了的衣服丢进洗衣机,仍穿赵承越的一件衬衫。
赵承越等到人回来了,终于肯继续睡。或许是因为累,或许是因为她在身边,这一次,他一觉睡得很舒服。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怀里一个小人蜷缩着,鸦翅般的眼睫,白皮肤,小巧的鼻子和嘴巴。乌黑柔软的头发铺在他的手臂上,赵承越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眼底却有化不开的愁绪。
路漫醒来时,赵承越醒了挺久了,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窗帘还拉得严严实实的,房间里开着一盏光线柔和的台灯。她带着点恍惚,问:“承哥哥,你醒了?”
听到了赵承越的回应,路漫伸手去试他额头温度,已经不烫手了,至少不是之前的高烧状态。她枕着他的手臂,感觉他好了不少,当下就笑一笑。
路漫闭眼缩在赵承越怀里,问:“现在几点了?”
赵承越说:“六点出头吧。”
路漫反应了一下,睁开眼摸过手机看一眼,才知道已经六点过半了。她下午一直睡不着,又不得不陪着,四点多才勉强生出困意,睡醒一觉直接到了这个点。
她人彻底清醒了,稍微仰起头,问赵承越:“承哥哥,你饿不饿?”
赵承越手指把玩着路漫的一缕头发,只问,“饿了?”
路漫说:“我还好。”
赵承越又问一句:“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路漫点点头。
赵承越松开她的发,在她额头落下个吻,说:“你躺会,我去倒水。”
路漫整个人埋在被子里,赵承越从床上下来,出去外面端了水进来。两个人把一杯水分着给喝完了,路漫拉住赵承越的手让他又躺下来。
他们两个人黏黏腻腻清清白白抱着躺在床上。
赵承越声音很低的开口:“昨天晚上知道你深夜在外面,想到万一你出了事,心里特别害怕。要是你有什么事,我没找到你,我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