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面前,能屈能伸,折腰不过弹指间。
徐良玉嗤笑出声,瞥着他扬眉,然后转身进院。
徐有义只说要去官府送一状子,也不领宋凛的情,骂了他好一通把人赶走了,外面多数知道他俩家缘故的,知道赵氏为人温软,不过是宋家一厢情愿的事,多年前的旧情账,如今还连累了两姑娘的亲事,越传越是将宋家妖魔化起来,背后骂声连连。
进了家门,徐有义火气不散,仔细叮嘱了护院,看守好家门,忙又寻了徐良玉来。
徐良玉才下石阶,被他寻个正着:“阿耶,宋凛走了?”
徐有义将宋家人挨个骂了个遍,才将重要的事说出来:“陈知府说什么不肯收绢帛,我才一回还,人就连车带绢退了回来。”
退回来是好事。
这就说明他接了这两成收利,虽不至于和她一条船上,但至少和宋凛必有嫌隙。
徐良玉抿唇笑了,只让他放心,先收好了绢帛,她还有别的事急着。算着时间,那婆子也快来了,刚才她回来就去寻阿姐,然而此时赵氏口中本应该躺在床上的阿姐,不见了。
☆、第37章 三十七
第三十七章
徐家的后门处,一辆马车停了很久了。
车夫嘴里叼着根草棍,约莫着半个多时辰到了,晃晃悠悠回了车上。
他哼着曲儿,一上车车上立即沉了沉,马儿也不安分地刨起了蹄子来。
车帘子一掀,徐挽玉往外看了眼,随即又放下了,车里还有一人,拿着小刀在一根木根上雕刻着什么,朝着墙的那边窗帘开着,陈锡元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东西,也未察觉时间的流逝。
徐挽玉脸色略白,与他坐了对面,身边放着他来时候给带的干果。
他这个人总是这样,和她一样不善言辞,但是从来体贴,今天服了药,先还没觉得什么,坐了半个时辰了,小腹隐隐作痛了,婆子说今天晚上差不多就该落了,此时当真是五味杂陈。
片刻,陈锡元抬起脸来,终于放下了小刀,他手中的那个小木头人举到了窗口处迎风一吹,木屑都飞了一边去,放下窗帘了,车内又暗了一些。
她低着眉眼,有点好奇:“这是什么?”
陈锡元送了她面前来:“以前不是和你说过,我很想做个木匠,不考取功名了,你觉得怎么样?”
从前两个人在一处时候,他也多是安安静静的,平时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尤其做一些木活,所谓喜欢读书都是自小杯灌输的,其实根本没有那回事。
想起那时候,似乎说过这样的话。
徐挽玉点了点头:“我觉得功名在外,一辈子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很好。”
是了,她从前就是这么说的,他将小木头人放了她的手里:“这个给你。”
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个孩童模样的小木头人,因为时间短,所以只有大概轮廓,没有仔细眉眼,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孩童头顶的发包,她怔怔地拿在手里,抬眼看他。
陈锡元略有点无奈地:“我到了婚娶的年纪,阿娘有点着急,这两天张罗着亲事,可我觉着若讲熟悉,还是你最好,眼下你和秦行也退了婚事了,不如重修旧好。”
还是她最好?
徐挽玉眼眶一热,只觉世事无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倘若他早些,再早一些,说她最好,两个能在一起的话,何苦会变成现在这般。
手里拿着小木头人,她突然有点后悔出来相见了,他请人叫她出来,那时候什么都没想,直接奔了他就来了,相见时候,他给了她一包干果,一直默默坐着了。
他伸手过来,覆在了她拿着木头人的手上:“我知你现在日子不好过,多半是因这个孩子,秦行那个没担当的,退婚了也罢了,我也想了,你嫁我,我来养,以后有了咱们孩子都是亲的一样。”
不曾想他竟然知道她有身孕的事!
徐挽玉双唇微动,小腹却是疼得更厉害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陈锡元顿了下,半晌才道:“那日你和秦行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不光是听见了,见那人如此胆怯不担事,当即恼极,就像看见了当初的自己,送了徐挽玉回来,到秦家又给秦行拽出来打在了一起,这些话却如何说得。
说不动容是假的,徐挽玉平日看着柔弱,其实内心刚烈得很。
见他说起孩子了,也觉腹痛难忍,她白着脸,到底还是站了起来:“我不喜欢拖拖拉拉,今个来也是见你最后一面了,孩子都是什么没影的事,你要是就为说这个事来的,那还是算了。”
陈锡元还要说什么,人已经站了起来。
他也是听个隐约大概的,见她这副模样,以为他说错了,人恼了,自己也是无言以对,一着急伸手抓住了她的袖子。
徐挽玉眼里已经含泪了,见他还扯着自己,也不回头:“你还想和我再重新开始?”
他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