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见礼:“宋伯父登门得有些不巧,我阿耶今日不在,有什么事可与我说。”
阿姐脸面薄,阿弟尚还年幼,她们家向来都是小女儿出头,宋清明被她这么一揖,面上当即挂不住了,他别开些脸,好不自在的样子,专看着赵氏:“也有事,也无事,我出门数月,不想回来便听说良玉与凛儿退婚了,不仅如此还占了你们家宅院,着实气得半死。”
赵氏单手抚额,徐良玉快步站了她的身边。
其实说起性格,阿姐和阿娘的性子差不多,两个都是软面捏的人一样,不善言辞,心里坚定。
徐良玉更圆滑一些,她又正经八百地揖了一揖,像是半分怪罪的模样没有:“今日伯父来,能说出这番话,良玉便是心存感激了,我与三郎有缘无分,再不愿意,现下也是檀家媳,才成的新寡,也是命苦。”
完全是无措的小女儿姿态,宋清明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又对传言信了三分。
现在外面都在盛传徐家一穷二白了,只剩个云裳坊缓了一缓还抵给檀家了,现在檀三斤撒手人寰,还不知以后怎么样。他烦躁之时,忽然生出了一丝丝的窃喜来,这才登的门。
徐有义不在,他让人将带来的一箱子粮织银钱摊开,可赵氏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好脸色给他。
如此徐良玉一低眉,他顿时又扬起了声调:“听说现下你们日子额不好过,伯父是好心送了些贴己来先帮衬着,你们先收着,回头我且问问三郎,他这个孽子!”
赵氏自然不愿,可徐良玉却是在她背后悄悄戳了戳她,先一步谢道:“本来是不该收的,但是现下徐家的确艰难,多谢伯父惦记。”
说着叫过来目瞪口呆的青萝,让她给上茶,让坐。宋清明自然欣喜,连带着看着赵氏的目光都有了别样的亮光,不过是碍着徐良玉在场,才没说什么不得体的话,青萝给上了茶,徐良玉只好生招待着,说这些客套话,灌了他一肚子的茶水。
坐了能有半个多时辰了,赵氏只说头疼回去歇着了,宋清明才是告退。
徐良玉又恭恭敬敬地送了他出来,多谢他帮衬之类的话,说得十分恳切,感激之余还差点落泪。毕竟是个女儿家,只叫他当真生出了些愧疚来,临走还说有能帮衬的一定帮衬。
徐挽玉扶着赵氏就站在石阶上,徐良玉返身让她们回去歇着。
三人回了屋里,才又坐下。
地上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的不少银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赵氏尚还头疼:“与宋家都是孽缘,稀罕他送来着些?你搭理他干什么?脾气不好的早骂的他狗血喷头,有他家那样的?我早说他家不成,你原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也不好说,现下知道了,离他们远点。”
徐良玉知道母亲是当真动了气的,站了她的身后,低头环住她的颈子:“阿娘气这个干什么,白送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她自有掂量,可赵氏却是气不过:“你阿耶回来问起,可怎么说?气急了都扔出去不说,还得打你一顿!”
徐有义气性大,这谁都知道,说来也是巧了,话音刚落,男人就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还一脸喜气,说是用徐良玉给的银钱买好了车马,方便出行了。
一进门,那么一大箱子的东西就摆在眼前,他不瞎自然看得见。
当然要问了,徐良玉就如实说了。
徐有义火冒三丈,回头拿了掸子奔着她就来了:“什么人你都让进,我是不在家,在家一脚将他踹出去!”
年轻的时候,二人就不对付,儿女订婚的时候原来也不愿意,但是徐良玉不知道他们之前有过旧情,当时急于摆脱少女的身份也就真的定了婚事,现在果然被他宋家坑害不浅,自然怒不可遏。
她小时候淘气,他也拿掸子打过她。
若是从前早跑了,此时见着他一脸怒意,徐良玉看着他抡过来的架势,却只有笑脸相对。
她一动不动,只对着他笑:“我的爹爹诶,要打我,也等我把话说完啊!”
分明就是个少女,亭亭玉立的,此时却梳着发髻,徐有义见她又卷着舌头把耶耶叫成了爹爹,像是幼童时候那般撒娇,顿时火气去了一半,女儿从小就古灵精怪的,他也是一时气极了。
掸子就落在徐良玉的头顶上一点点,停住了。
徐有义没好气地瞪着她:“你还要说什么,给你点银钱就收买你了?好了伤疤忘了疼了,瞧你这点出息,就这么学会感恩戴德了?”
别说给她这点银钱,就是檀笙留给她的那几间绢,那也是徐家本来东西,拿走了再假惺惺地送回来,让她来感激,她可感激不出来。徐良玉也是没个好笑了:“感恩戴德?我感谢他八辈祖宗,阿耶不用担心,这些银钱本来就是咱们的,不过提前拿回来点,坦然用着,等日后欠我的还有的往回送。”
她眼一转,又挨了他身边:“阿耶不待见宋清明,不愿阿娘见他,下次他来时候,光只好茶好水供着就好,保管用不了多久,他家就又得鸡飞狗跳了。”
说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