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拦着他:“郎君也说了都是从前了,以后就往前看吧,家主身体不适,真是见不得客,回吧!”
宋凛犹自冷笑:“都讲檀家郎君菩萨心肠,我看不然,日日春风在人前,时时尖刃摆心后,冷不防就能要你性命,你说徐良玉要是知道他是什么样个人,知道当初为了让她家破人亡的,你家郎君出了不少力,会是怎样?”
旺儿顿恼,驱赶他来。
而巷口的转角之处,徐良玉一身薄汗被风一吹,是透心的凉。
作者有话要说: 雪碧,心飞扬,透心凉。
☆、十八章
第十八章
檀笙这一病,就再没能下地。
偶尔有精神的时候,还能睁开眼睛看看,不多一会就昏沉沉睡着。
御医给开的药方也吃了,但是效果甚微,好在一直没有吐血了,也让人宽慰不少。说话间三日已过,陈知府果然派人送来了帖子邀请檀笙参加家宴。
陈知府六十摆寿,早已亲自来过,诚心诚意来请雍王过府。
徐良玉这两日依旧游走在檀家和铺子两边,可惜了她那两条鱼,直接扔进了水沟里,不见天日了。徐家走到这一步,其实幕后有谁作怪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没什么紧要的。
因为即使知道,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就是经此一事,多生了些凉薄之意,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在唐朝,因为上位者的关系,民间百姓也多有效仿,女人的地位相比较来说还算可以,可即便如此,她手中什么都没有,便什么苦果都得生吞下去,等待着时机伺机而动。
她只心中疏远,表面仍旧如同往常一样,只不过又搬回了外间榻上住。
檀笙病着,邀约赴宴便落在了檀越头上。一早起来,他就很不耐烦赴宴模样,少不得发几句牢骚,反正不管什么事情,好的坏的,最后都会扯到她身上,总结一句惹祸精,她也是习以为常了,只管吃自己的早饭。
饭后徐良玉在院中散步,檀溪说要送她一样东西,她等了片刻。
时辰还早,朝霞万里,她站在石墩子上面,仰望着天空,脚步声渐渐到了跟前,有人走近。低眸,少年一身锦衣,正扬着脸看着她,檀越一手抚着衣摆,声音淡淡地:“你这两日不大一样,怎么?阿兄总不醒过来,终于知道害怕了?”
徐良玉怔住,随即反应过来,她再怎么掩饰,也与平时不同。
见她沉默不语,檀越又是冷笑:“若不是阿兄,我也懒得赴宴,这也是最后一次帮你,待此事一了,再不许你扰烦阿兄,耗损他的时日。”
此事一了,他不说,她也会要个结果的。
不过从来都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人,她也不愿低头,若是从前也能笑着看着他,此刻看着他的脸,竟是一句敷衍也说不出来,只目光冰冷。少年也瞧着她脸色不对,想要再说什么,那边李德一行人已经出了竹林,往这边来了。
他瞪她一眼,连忙走了过去。
徐良玉也下了石墩子,很快,小檀溪颠颠跑了过来。
小姑娘手里拿着一块圆圆的光滑石块,拽着她手,放了她的手心里。
其实就像是鹅卵石一样的,没什么好稀奇的,小家伙信誓旦旦地对她说,这石头晚上能发光,像夜明珠一样是个宝贝。徐良玉拿在手心,扯出了一点笑意来,还揉了揉她的小脸。
远处的檀越不知对李德说了什么,他淡淡的目光便投了过来。
徐良玉拍了拍檀溪的肩头,谢过了她,让她先走。
小家伙一步三回头地跑了,少女手里掂着石头块,朝着李德走了过去,侍卫队林立两旁,肃穆淡漠。
李德窄袖圆领,一身常服,只腰间的佩玉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他出生皇家,可是继承了一番好相貌。
李家的男儿,多是貌美。
见徐良玉走过来,李德顿足,他身形颀,脸色淡然。
越是近了,可见其眉如远山,眸如清泉,直挺的鼻峰下,薄唇微勾,略有玩世不恭模样,唐朝最乱,就凭这一张妖孽的脸,也不知将来在青史能留多少fēng_liú事。
她只心里腹诽,面上恭恭敬敬地欠身施礼。
李德扬着脸:“本王最是厌烦女人,自然有厌烦的道理,今日承了本王的情,你当如何?”
他身份尊贵,她也没想到檀笙这么轻易地就说服了他,让他去知府家中参加寿宴,更何况还要仗着他与知府家的三姑娘互动来做响应,简直是不敢相信。
此事若成,开仓之后必定大赚。
徐良玉听他向她要情,当即低头:“多谢殿下成全,此事若成,全听殿下吩咐。”
她不说多,也不说少,不偏激,也不承诺。
本来像李德这种眼高的人,与她说这样的话,也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见她也不卑不亢,多看了她一眼:“这样,短缺的粮仓还空着,你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