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设计衣服到缝制到后面的绣线缀珠,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喜儿不愧是女红高手。裁、剪、缝、纫样样在行,经过燕亭的启发点拨,她竟是在合理运用布料的情况下,为燕亭做了好几身衣裳。这些衣裳不但好看,而且样式新颖。
一套是蓝色的调子,水蓝缎面的小夹袄,领口缀着一圈白色兔毛,十分暖和。里头是条长裙,腰上有层浅蓝束腰,裙长及脚踝,并不曳地,走起路来丝毫不磕绊。
一套是浅紫的裙面,两甩袖子用了碎花料子,显得小家碧玉。外头是开襟长袍,内里是条襦裙,高腰微收,裙摆外扩,走起路来下摆摇曳,好似盛开的花朵一般。
考虑到尚贵妃寿诞时已是春季,穿不住太厚的衣裳,喜儿便是给燕亭多做了几身春装。
剩下的料子,燕亭说也别浪费,让她们为自己打点几件衣服。
拿到成衣之后,燕亭赞叹不已。这要是搁在现代,喜儿兴许真是能在时尚界混出一番名堂。衣裳是量体剪裁的,十分合穿,别提多有设计感了。
两个多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三日之后便是尚贵妃寿诞了。这段时间燕亭并没有闲着,她几乎把清玉苑中所有能读的书都读了个遍。其中有关于天朝的史书,有一些详解宫中礼仪的书,也有一些之乎者也的智者段子。
最让燕亭喜欢的便是一位叫“懒花先生”的人所写的话本小说。那里面的故事生动有趣,时常有古灵精怪之事,人物情节活灵活现。字里行间画面感很强,跟放电影一样。
可这几本书都破旧不堪,残缺不全,有一本关于“井尸”的书都还是手抄本。
燕亭看得有滋有味,心里便多惦记了几分,拿着书去找喜儿鹊儿相问。
“懒花先生的书可还有多?我手头上的这几本都是残篇,看到最关键的时候就断了,真是让人抓心挠肝。你们可知道能去哪儿找到他的书?若是有门道,也给我弄几本来看看。”
喜儿停下手中的活,道:“公主,你这脑袋撞得还真是挺厉害的,竟然连懒花先生都不知道了。他可是咱们天朝最有名的文人。从懒花先生的时代至今,得有一千多年了吧,天朝出了那么多文人骚客,却无人能超越他。”
燕亭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什么个情况……这懒花先生竟然是一千多年前的文人,这么说现下的书都是再版的了。可惜啊可惜,这刚刚成为先生的脑残粉却得知先生早已作古,想要个签名都没机会了。
她好生将那几本没有结局的书收进了柜子,心说等着以后闲暇了可以再拿出来看看。
提到懒花先生,鹊儿便多说了几句:“我老家跟懒花先生在一个地方呢。小的时候常听老人讲些关于先生的传说。”
“是吗?倒是讲与我听听。”
“听闻懒花先生fēng_liú倜谠,相貌英俊。爱慕他的女子可多了去了,有些人天天什么都不干就挤在他家门口。可是说来奇怪,先生一生只著书立说,却从未娶亲。四十多岁之后,人突然消声觅迹,再也没人见过他。”
“有传言说是先生写书写的累了,换了个地方改了个名字,取了个老婆过上了隐姓埋名的平淡日子。还有一种传言就比较玄了,说是那些守在先生家门口的人曾见到先生的府宅中绽放出夺目光彩,先生是飞升成仙了。”鹊儿说,“我也很喜欢懒花先生的书,所以啊,我更希望他是成仙了。”
成仙?
在燕亭的那个时代,人们几乎已经没了信仰,如果非要找一个所谓的国民信仰,那大概便是“钱”了。她不信鬼,因为从未见到过,她也不信神,因为神从未眷顾过她。
“这传说还挺美好的。”燕亭轻声笑了笑。通过一些臆想来给未知的事情安插结局,或许便是古人自娱自乐的一种方式吧。
对于这些,她倒是真没多想。初来乍到的她又怎么能料想到,这个异世世界将慢慢颠覆她的三观。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在燕亭放下心来,觉得一切都准备停当的时候,忽听得鹊儿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公主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准备送什么礼物给尚贵妃做贺礼。各个宫苑好像都在相互打听呢,今天颐和宫的小宫女还偷着问我来着。”
此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照着燕亭的脑袋瓜子就落了下来。
燕亭大叫三声:“要死!”
两个月的时间她光去操心别的事情了,诸如要穿的衣裳,诸如自己的礼节,诸如怎么才能接近皇上以让自己的老爹留下深刻的印象……以至于本末倒置,几乎忘了她要参加的是尚贵妃的寿诞宴席。
既是寿诞宴席,那肯定是要备贺礼的。人家别的宫苑定是在几个月之前就开始筹划准备,而现下只剩三天的时间,自己上哪去备一份拿得出手的礼物。
燕亭将手指伸进头发里,不出一会那头发便蓬乱起来了。以她的智慧,也没法立刻就想到主意。
鹊儿吐了吐舌头说:“好在我多嘴说了一句,不然……要是三天后公主空着手前去,麻烦就大了。”
喜儿一拽鹊儿说:“行了别说了,你是嫌公主还不够犯愁吗。”
鹊儿拍手道:“公主公主,何不把咱们的汉堡薯条放在精美的食盒里,当礼物送给贵妃娘娘。”
“我觉得行啊。这东西在宫中很难吃到,也算是给贵妃尝个新鲜。”喜儿应和道。
燕亭无力的摇摇头说:“你们两个想什么呢,送什么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