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了。
当年还未进门,这绿姨娘就送她一个见面礼,一对白白胖胖的双生子,萌的人肝颤,如果不是她的庶子,她也很愿意给三分薄面的。
冬月里,院子里光秃秃的,只有几株干枯的梅树,她母亲觉得,一个寡妇门前,尽量简单的好。
还未进门,就听到客厅里表哥清朗的声音,:“小姨妈且放心,阿姣温柔似水,我相信她会是一个贤妻,我是真心求娶的,外甥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
虞母今年也不过三十,白皙的小脸蛋,一双似蹙非蹙含烟眉,眼波带水,秀鼻朱唇,偏偏穿着老气横秋的衣衫,秋香色的褙子,里面是艾色的长袍。
她是个温柔的女子,连拒绝听着也是软软的。
听了舒泊岸的话,面露难色,犹豫的说道:“亲上加亲固然是好,可是……”
恰在这时,虞姣跨入房内,由着丫鬟行礼请安,慢条斯理的端坐在一旁,冷眼望着舒泊岸,他脊背挺直,跪在地上,看的出来,初次做这样的事情,他也是有些紧张的。
四下里人人屏息凝视,望着厅中那僵直的背影。虞姣拧起眉头,等着他说出上辈子打动自己的话。
“小姨妈,要是我娶了阿姣,对她好一辈子自然不必多说,就连您养老的事,也尽管包在我头上,等您老了,闲暇时光含饴弄孙,多好的事情。”
舒泊岸款款而谈,秀致的脸蛋上洋溢着笑容,就连眼角下的痣都在发光。
一旁坐着的大姨妈拧着手中的帕子,见虞姣望过来,露出来一个牵强的笑容。
虞母绞手,白白的贝齿咬着红唇,半晌才纠结的说道:“容我再想想,一时半刻的,有些舍不得。”
魏氏扯了扯唇角,笑得特别慈祥,看向虞姣:“你跟你表哥,青梅竹马的,彼此之间也是熟识,快劝劝你母亲。”
虞母慌乱的看了她一眼,端起盖碗,抿了一口,才佯装镇定的说道:“她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容我再想想。”
魏氏跟舒泊岸对视一眼,才从手腕上撸下来一个金镯子,亲热的拉过虞姣的手,毫不在意她的冷淡,只当她是害羞:“好孩子,快戴上,姨妈特意给你备的呢。”
虞姣内心的愤懑,这会儿已经平息,笑的眉眼弯弯:“谢谢大姨妈了,这么好的镯子,您留着,我小孩子家家的,戴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合适。”
魏氏顺手将镯子拢起来,要不是儿子要求,她还真是舍不得呢,这赤金的镯子,给了这破落户,哪里还掏的出来。
没见过好东西,可不得藏着掖着。
管事将母子两人送走,只留虞母和虞姣在小厅里说话。
虞母蹙着弯弯的眉毛,心神不定的说道:“你……觉得你表哥怎么样?”
虞姣放下手中的桂花糕,那晶莹剔透的小小花朵,散发着香甜的味道,可惜的是,已经凉了,吃到肚子里不舒服。
“表哥这人,自然是极好的……”虞姣柔媚的声音还没落,虞母就忍不住蹙起眉头。
“他好吗?”她总觉得怪怪的,她这个姐姐,最是有本事,当年嫁给定北侯,虽然是续弦,可是前边没有留下嫡子,只有一个三岁的嫡女,她好生的养着。
等到那嫡女五岁的时候,她到处带着赴宴,众人都夸她贤惠,那嫡女长得壮,小肚子圆鼓鼓的,白白胖胖的小脸蛋,一笑两个酒窝,待她也亲近。
打这时候起,定北侯才跟她亲近起来,她也争气,一口气生了三子三女,彻底在定北侯府扎根。
第2章
虞姣打量着小厅里的摆设,庄重古朴,没有一点闺房的婉约。
对于虞母的疑惑,她在无数个寂静的日夜,终于想明白了,表哥的目的很明确,要一个顶贤惠的妻子。
最好面人一般,任他揉搓,她嫁过去不过几年的功夫,后院百花齐放,春杏夏桃,秋梨冬梅,一个又一个,她那园子,都快住不下了。
虞母望着她突然阴鸷的神情,心疼的无以复加,小心翼翼的唤她:“阿姣……”
掏出袖袋里放着的荷包,虞姣淡然一笑:“表哥是个好的,我倒觉得,更适合七妹些。”
虞母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她是很喜欢泊岸那样的孩子,可惜那fēng_liú小白脸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个踏实过日子的。
又怕说了阿姣不高兴,也不是说她这外甥不好,这女人过日子,相公会不会疼人,也是一顶一的重要。
偏偏小姑娘就喜欢他那样的,她还担心阿姣被迷了眼呢。
“那咱们就拒了。”拉着虞姣细白的小手,怜惜的抚摸着,“你爹给咱们留的后路不小,可惜你哥身体不好……”
虞姣点头,她哥的身体何止不好,简直就是差透了,她父亲留的钱财也不少,可惜都有出不进,现在估摸着也造个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虞姣先给虞母吃了一颗定心丸:“娘亲,大姨妈再来,你就拒了吧,我去瞧瞧哥哥。”
虞母搅着手帕,神魂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