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籍哪里会有好日子过呢,遇上疼爱的爹娘还好些,可这样总归是要影响一家子姐妹的声誉,这样一个仇人般的存在,又好过到哪里。
若是被卖了,那命运就更难测了。
不过这只限于寻常的勋贵,显然贝勒府的这些宫女,是不能随意发卖的,谁知道人家做着伺候人的活,但是上面的父亲是不是高官呢。
包衣又不限科举,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小选的时候没有能力将闺女摘出来,后来慢慢的做大了,这时候对闺女的愧疚、怜惜等各种感情掺杂在一起,自然是格外关注的。
一边出神的想,一边注意着胤禛的动静,见他解披风的带子,就上前帮忙,胤禛见她神思不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多大点事,瞧你愁的。”
将披风放到一边的衣裳架子上,虞姣回眸也跟着笑:“要不是为着你,我那管那么多,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得我意,远远的丢开就是,不得主子看中的奴才,还能怎么蹦跶,这不是怕你心中不痛快,到底是多年的老人了,说实在的,有这种心思无可厚非,谁不想往高处走呢。”
胤禛危险的眯起双眼,瞧瞧这小娇娘怎么说话的,人往高处走是这么用的吗?
虞姣还没有注意到,点着白皙细腻的鼻头沉思:“说到底,就是担心你心里不舒坦,也担心堕了你的名声,到底有些不够慈悲。”
将虞姣娇软香甜的身躯搂在怀里,凑到脖颈间细嗅了一口,才柔声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可你也该明白,你我夫妻一体,凡是影响我们夫妻关系的,都是有错的,既然有错就该罚、该处置,不用想太多,她们几个也是被养的心大了,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是该处置了。”
“那到底还要不要见了?”虞姣回头,双眸间尽是威胁。
摇摇头,胤禛好笑:“不愿意就不见了,也没有什么好见的。”说到这里,转身向苏培盛嘱咐道:“络如既然说是乌拉那拉氏安排的,那正好,将她的屋里摆上乌拉那拉氏的牌位,让她日日抄经点香伺候着,也全了她们主仆的情谊。”
虞姣惊诧的回头,胤禛这法子,真的是阴人都哭不出来那种,甚至算不上阴人,可以说是光明正大的阳谋了。
既惩罚了别人,又挑不出错来。
要做皇帝的人,就是跟她这平民百姓不一样。
苏培盛得令,施施然的去了络如平日的院子,她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会儿正想着怎么凑到跟前呢,就见苏培盛过来了。
平日里看到这阉人,她是没个好脸的,都是贴身伺候的,阉人天生就比宫女低一等,这出了宫,自然也是这样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络如挤出一抹笑,柔声跟苏培盛请安,期盼的看着他,期待他说出自己想听的话语。
苏培盛勾唇笑了,这个络如啊,一向看不上他,再想不到的事情,她也有不在贝勒爷面前,也对他笑的时候。
躬身凑到络如面前,苏培盛的眼中满是嘲弄,语气毫不遮掩嘲讽:“络如姑娘,贝勒爷说了,你既想要这妾室的名头,为了福晋的名声着想,也就允了你,只是啊,这后半生,还是得为前福晋而活……”
“什么意思!”
第43章
“什么意思?”苏培盛弹了弹袖子, 笑眯眯的将贝勒爷的意思传达了,这才转身离去。
身后跟着的顾嬷嬷似笑非笑的上前,柔声说道:“贝勒爷说了,有些东西呢,赏你的你自该带走, 其他的东西,都让念琴和念笙分了吧, 也全了你们主仆情谊。”
顾嬷嬷说完, 在心中就是一声叹息, 福晋瞧着笑眯眯的, 爱玩爱笑, 这心机也是一等一的好,怪不得能拢住贝勒爷的心,连主仆多年的情谊都不顾了, 洛如这丫头的事,换成别人来, 一准能成, 可惜了, 碰上了虞主子, 被压得翻不得身。
洛如在胤禛身边也十来年了,宝物的积累数不胜数,这会子拿着册子来查, 小丫头惊的手都有点抖。
着实多了些, 好些个珍品, 都是主子才用的,可在几个大丫头这里,也是司空见惯的。
另几个粗实嬷嬷跟在身后,一个小宫女手中拿着赏例册子,将络如打包好的东西一件一件打开,仔细的对看之后,才对着册子,按顺序给念笙、念琴一人一件,得到什么全凭运气。
当分到玳瑁屏风的时候,络如坐不住了,上前冷声说道:“好大的胆子,这是贝勒爷赏下的,你们也敢乱来。”
面向顾嬷嬷的时候,又笑得温婉,从手腕上撸下一个赤金的镯子,柔声说道:“嬷嬷,我们也是多年的老相识了,还望通融一二……”
念琴垂着头,和同样垂首的念笙对视一眼,上前一左一右夹着洛如,柔声道:“我的好主子,你快坐下吧,嬷嬷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收金镯子呢,这不是贪污嘛,嬷嬷万不是这样的人。”
这话一出,洛如手中的镯子,递也不是,收也不是,这会儿才有些恍悟,对于小丫头来说,赤金的镯子确实贵重,可作为福晋和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