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件墨色披风解了递给他,“多谢太师,雪天怪冷的,你虽练过武还是穿着好,别冻着了。”
说罢朝殷姬媱笑道:“到寝宫说话罢,来人,给夫人抬一乘撵轿来。”
明黄的御撵和朱红撵轿一前一后而去,天云破和顾寒陌站在原地目送,待人走远了才动起来。
顾寒陌盯着天云破,天云破笑道:“还未恭喜大统领和黎小姐的好事,在此恭喜了。”
说罢便朝宫外走去。
这话不知是嘲讽还是真心祝贺,天云破说话一向阴阳怪气的,好在顾寒陌并不在意。
他拦在天云破身前,“太师,借一步说话。”
天云破注视着他的眼睛,有些来者不善的味道。
他淡淡一笑,将玉扶递交给他的披风重新穿在身上,看向顾寒陌,“那就找个地方坐着说话吧,本官方才陪陛下站了太久,腿有些酸。”
说罢径自朝前走去,那里有一个御林军将士轮岗的亭子,里头有石桌石椅。玉扶上个月刚让人以棉毡围起,里头十分温暖。
顾寒陌眸光一沉,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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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病势加重
两人在亭中坐下,桌上有一直用炉火温着的茶水。
暖意融融中,亭子上落雪又被烤化的声音细碎,外头士兵们换岗巡视的脚步规律而有力,倒有种别致的宁静。
顾寒陌将茶壶从炉火上取下,在青瓷茶杯里斟了一盏,“这是将士们休息时喝的茶,太师平日喝惯了好茶,别嫌粗陋。”
“无妨。”
天云破随意结果茶盏,“烹茶煮雪话人生,眼前情景雅致得很。可惜是个不懂雅趣的军武之人随本官坐着,委实可惜啊。”
顾寒陌:“……那太师想和谁一起坐着,陛下么?”
天云破才端起茶盏,闻言一顿,不禁笑道:“将军是以什么身份跟本官说这些话?以一个二品武将的身份,还是陛下的三哥?”
“重要吗?”
“当然重要。”
天云破把茶水放回桌上,“若是一个普通武将,你的官位不及我高,本官肯坐在这里同你说话已经是给面子了,你凭什么置喙本官和陛下的事情?”
“若是以陛下三哥的身份,那就更加轮不到你管了。她今时今日的身份连你父亲和大哥都不敢随意干涉,你又凭什么来管闲事?”
说来说去,无非是说顾寒陌没资格管他和玉扶的事。
顾寒陌一时语塞,“太师反应这么强烈,难道是真的对陛下有意?”
“有意如何,无意又如何?本官说了,你无权干涉。还是老老实实做好你御林军统领该做的事情吧,陛下看重,别把自己和陛下的脸面一起丢了。”
天云破说话还是这么刻薄,顾寒陌霍然站起,“你怎可对陛下有意,难道不知道陛下是许了亲事的人?”
他气急败坏,天云破却老神在在,毫不示弱地站了起来,“大统领到底还是东灵人,未曾习惯我北璃的风气。在北璃莫说是定了亲事的,便是成了婚本官的举动也没有不妥。何况陛下到底是陛下,虽是女君也可以有后宫诸人,非要吊死在顾述白一棵树上不成?”
这话赤裸裸地暴露了他的本意,顾寒陌眉头紧蹙,“你总算说实话了,大哥不在你便一味接近玉扶。从前二哥还说或许是误会,你对玉扶只是臣子对君主的关怀,看来是我们把你想的太高尚了!”
“我如何就不高尚了?”
天云破反唇相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是未嫁女子,我是未娶男儿。我对她有意是天经地义、光明正大之事,如何就不高尚了?”
顾寒陌道:“就算你北璃人不看重婚约,可你明知道玉扶和我大哥两情相悦,为何还要插足其间?”
天云破冷下脸,“若真是两情相悦,还用担心旁人插足么?我既没有使什么心机挑拨他二人,更没有弄诡计陷害你大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与其有空在这里和我说这些,不如让你大哥好好卖力快点得胜归来,省得你在这替他着急!”
说罢衣袖一拂,大步而去。
他好像真的动气了,顾寒陌反倒冷静下来,心思他对玉扶的心意大约是认真的。
以往从未见过他生气动怒,以他口齿伶俐的程度,只有旁人被他气死的,哪有自己气到他的份?
顾寒陌愣愣地想着他们二人方才的对话,毡帘一响,却是殷姬媱走了进来。
“二嫂。”
“我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天太师气冲冲地走了,你得罪他了?”
顾寒陌眉头微蹙,把方才他二人的对话说了一遍给殷姬媱听,殷姬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太师说的也有道理啊,玉扶喜欢谁是她自己的事,我们不该横加干涉。我相信以大哥的人品、才能、样貌,玉扶是不会移情别恋的。”
顾寒陌沉默不语,殷姬媱又道:“何况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