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到五十之间,大约十来人,都是些阿姨婶婶,一眼望去,她们的打扮都非常质朴文雅。
这个年龄层次的女人如果不是家里有点底也不会出来学插花这种陶冶情操的艺术。
一进门,女人们的目光都落在了杨清河身上。
“顾蓉,我怎么记得你只有个儿子,你还有女儿啊?长得真漂亮。”
杨清河不怕生,弯着嘴角笑,模样乖巧。
顾蓉乐的呵呵笑,拉着杨清河走到自己那桌,“算半个女儿吧。”
杨清河抬头看她,顾蓉朝她笑了笑。
顾蓉已经年过半百,但保养的十分好,长发微拢,戴着细边眼镜,笑起来亲和力很高。
几个女人围了过来,热络的聊天,可能语调都很温柔,倒不显得嘈杂。
“什么半个女儿?你儿媳啊?”
“你上次不是还托我帮你儿子找女朋友嘛,这么快就有着落了。”
“这姑娘长得真清秀,就瘦了点。”
顾蓉不解释,笑着说:“是啊,太瘦了,胃口也小。不过现在年轻人不都追求那些嘛,只要身体健康其他的问题就不大。”
“诶,你儿子喜欢最重要啦。”
一阿姨捂嘴笑道:“现在的男孩子不都喜欢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嘛,叫什么...萝莉,对,萝莉。我儿子就那德行,给他相亲,然后说不喜欢那种高挑的,直接把姑娘拒绝了。”
插花课的老师进来,女人们笑了几声回到自己的位置。
顾蓉在修剪白玫瑰,说道:“阿旭平常工作忙,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了,之前给他介绍过两个对象,时间都处不长,说是说女方把他踹了,实际上我还不知道他,肯定是把人晾在那边不去交流,换谁谁受得了,但站在他的角度又能理解,晚上睡觉队里电话过来他就得出去。这案子啊,就像捕不完的鱼,大大小小多的压死人,他的职业性质就那样,要想和他谈恋爱还真得能忍受这份委屈。”
杨清河剪去玫瑰上的刺,白色的玫瑰散着清香,娇嫩的花瓣一片包着一片,就像顾蓉,话里有话。
顾蓉又说:“他都三十了,而立之年,和他同龄的人有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我也一直催他找个女朋友,一个人过日子多单调,是不是?对了,说到这个,等会下课后陪阿姨去趟超市,给他做些酱牛肉和酱菜送过去。”
“好。”杨清河把削完刺的玫瑰递给她。
顾蓉像是回想起什么,脸上的笑意一直不断。
她说:“总觉得阿旭和他爸一样,对谈恋爱这事不擅长,也不是不会,就是被动了点。当年可是我追你赵叔叔的,明明也喜欢我就是死活不开口。”
杨清河微微笑着。
云朵飘过,阳光被挡住,光影斑驳,鲜花香韵袅袅。
顾蓉:“我们那个年代讲究矜持,我同学看我那么主动,都说我倒贴,可我知道你赵叔叔是个怎么样的人,风风雨雨三十年了,他对我一直都是那么好。有些人就值得自己去主动追求是不是?错过了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杨清河捏着手里的满天星,轻轻嗯了声,尾音上扬,带着愉悦。
......
上午十点赵烈旭拿到了jīng_yè的对比报告,确实不是许志平的。
陈冀是惊出一身汗。
有人发现了尸体,没有报案,反而对尸体进行shǒu_yín,但在蛇皮袋周围没找到除许志平之外的指纹。
陈冀抓了抓头发,“他娘的,变态还真多。”
人就是许志平杀的,就算找出那个变态,也判不了刑,可这样的人在社会中存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赵烈旭靠在座椅上,把手里的报告往桌上一扔,“13号后的监控录像呢?”
陈冀皱眉,“王经理说酒店14号那天正好轮到17楼的走道装修,装修工人弄坏了线路,监控他们也是前天才恢复的。”
“装修工人的名单找了吗?”
“联系过负责装潢的单位,他们那天派出的师傅有好几个都是临时工,只有两个是公司里的正规员工,查过底细,都很干净。”陈冀把临时工的身份信息资料递给赵烈旭,“这些也都查过,都没什么案底,都是有老婆有家室的。”
蒋平转着笔,开口道:“一个人看见尸体不惊慌害怕,好像知道那里有尸体故意迎头赶上一般,照理来说,许志平把受害者藏在床板下,清理过现场,尸体从冷却到腐烂需要一定的时间,味也没有,那人怎么就知道床下有尸体?也就是说,可能案发的当天他就在现场附近,或者说,他一直在跟踪许志平或郭婷。他十分了解他们的动态。”
赵烈旭笑笑,“有点长进。”
‘啪嗒’,蒋平手里的笔掉了,“真的吗?我分析的很对吗?!”
陈冀给了他脑瓜一掌,“行啊,你小子,分析的头头是道。”
蒋平傻笑。
赵烈旭起身,在移动白板上写上受害人和犯罪嫌疑人还有未知者。
“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