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树。
青娘其实并不生气,自是觉得自己这个主子的面子挂不住,这个钱两自己本来是要去收拾的,却没想到让阿丑抢先了一步。
她没想过让钱两死,妖精害了人命是要损了修为的,本来最严重的话也就让他半死不活,落个残废罢了。可自从那一日自己现了原形后,自己维持不了多久人形,怕被人看见了本体,想着等自己稳定下来后再找他算账。没有想到阿丑将事情办绝了,心里快意的同时,她也愈加不安起来。
镇龙镇
逼仄的小巷子里,一个小孩正在狂奔,虽然是跑着,却身轻如燕,脸不红,心不跳,把后面追赶的人甩的老远,他一边跑着一边频频回头。
跑着跑着他停下脚步来,对着后面的少年做了个鬼脸,得意道:“来呀来呀,追我啊!”
都是半大的少年,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虽然已经是气喘吁吁,仍旧是鼓足了劲儿地追赶。
……
赵家一家老小正在吃饭,冷不丁被隔壁一声惊叫吓了一跳。
听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赵春华知道隔壁那个泼辣的小娘子又在教训孩子了。
沈振东是赵春秀的丈夫,听着听着就坐不住了,放下了碗筷,对赵春秀道:“我去看看,别再把孩子打坏了。”
“坐下!”
沈振东屁股还没挪开凳子,就被媳妇一声吼,吓地又坐了回去。
“你个狗拿耗子的,关你屁事!我看你就是想去看那个小妖精!”
沈振东面子挂不住了,红着脸道:“不去就不去,当着孩子的面子说话注意点!”
饭桌上还有一个孩子,正瞪大了滴溜溜的眼珠,看看爹,瞅瞅娘,不敢说话,埋着头安静地啃着馒头。
赵春华也是个泼辣的,当即把碗筷一摔,“你还知道你有孩子了啊!你说说你是不是天天惦记那个狐狸精去了?啊?说话啊?你哑巴了?”
沈振东一腔怒火发泄不出来,干脆起身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你给我滚回来!你是不是去隔壁去?沈振东!你聋了!”
孩子的哭声,妇人的叫骂声,沿街的叫买声交织在一起,是这个小镇最为平常的一天。
镇龙镇……
名字由来已久,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镇子被恶龙占领着,百姓受他奴役,长年生长在水深火热之中,可谓民不聊生,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数百年。
突然有一天,来了个修为极深的和尚,和恶龙交战了三天三夜后,两败俱伤,恶龙暂时被镇压在三里外的山下,和尚也受了重伤,闭关疗伤。
恶龙再也没了动静,和尚也再也没出现,有人说和尚早就已经成佛了,有人说和尚圆寂了,此后种种,任由世人揣测。
解救后的村民为了纪念这个和尚在村头为他建造了一座小庙,以他法号命民,取名为德清寺。
几百年过去了,村子发展成了镇子,小庙发现成了一座大规模的寺庙,倒也每日香火不断。
小镇里平和安详,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或者知足常乐的生活,倒也没有什么大的波澜与志向。
就这样,求姻缘的,求平安的,求子的,就连谁家丢了一头牛也要来拜拜,德清寺的门槛每月都要换。
历史没有考据,但也传的像模像样。
谢天听了,歪过头问道:“掌柜的,你说真的有龙吗?”
“龙族?”青娘像是陷入了沉思中,在她很小的时候听说过有这么一个种族,但因为人丁稀少,又战斗力极强,是属于血统比较尊贵的一个种族了。
要说亲眼看见倒也没有。
“哎呀,不知道!”青娘不耐烦地摆摆手,视线落在了自己腿弯处。
屁大点的小屁孩,抱着自己的腿,奶声奶气道:“那,阿娘,我也要出家当和尚,当英雄!惩善扬恶。”
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了个四字成语,拿出来卖弄,还卖弄错了。
青娘抖了都嘴角,控制住自己要打孩子的手,不能打,孩子小,得讲道理。
“大英雄,你先把夫子留的作业做完了再惩恶扬善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剃头!”
“余生!”青娘忍不住了,叫道:“我警告你,你离我远点啊,打死你我不负责任的!”
点燃一个青娘,只需要一个余生。
青娘嘴上说着打,其实也没真正动手打过他。余生也吃准了她不会动他,嘴巴一咧,哭的比谁都惨,可光打雷不下雨,一滴眼泪也没有,谢天谢地护着他,还有一个中立的。她一个人唱白脸,处境很尴尬。
这弄地青娘在左邻右舍里名声很差。
时间如流水般哗啦啦流逝,在青娘身上完全看不到任何痕迹,谢天谢地也还是老样子,一个沉稳,一个闹腾。
阿丑表情丰富了些,虽然日常仍旧是像别人欠了他钱一样的面瘫脸,他也有了自己的追求,每日练武,一把剑耍的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