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奔波让许愿困乏至极,她几乎关了灯就入睡了,睡眠正深时,感觉置身浓稠、柔软的云里,身体悬空,被不知名的力量浮起,温暖而自在。突然又觉得受压迫,胸腔的空气不足,脸颊和脖子的柔软处被侵略,被温热的呼吸占据,有坚硬的毛发扎着蹭着,让她在漂浮的、圆融舒适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颤栗,这种粗糙的质感强硬贴近、迅速侵略,她的整个人涣散开来,无力地抵抗,又忍不住接纳,想要更紧密、更深入。
舌/根的疼痛让许愿彻底清醒,林一山与她侧卧的身体紧贴着,一手探进睡衣轻抚着她的脊骨,一手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她,身体和四肢都交缠在一起。
许愿一瞬间清醒,窗帘厚重,她只看到男人的轮廓,但是呼吸的温度灼热,吻的力度强悍,后背的那只手抚划过她脊椎两侧的敏感带,她听到自己哼了一声,连忙屏住气。
她奋力把脸转向另一侧,抽出一只手来,死死抵住男人的下巴,林一山两天没刮胡子,手下正是睡梦中粗糙的触感。
“你干嘛?”她强自镇定,稳住气息质问。
二人的肩膀以上虽然拉开距离,可身体还是紧紧缠缚在一起。林一山的身体热得异常,坚硬得异常。这温度让许愿觉得陌生而久远,或许因为发烧,或许不是。
男人下巴和脖子被许愿用手肘狠狠抵着,呼吸不畅,忍着咳说了句:“我的药呢?”
“什么药?”许愿不解现状。因为睡梦中被淹没般的身体感受,她此刻的话没有任何杀伤力,更像神智不清的呢喃。
“退烧药。”林一山随口答。顺着她的手肘嗅她身体的香气,把头完全埋在她的怀里。隔着睡衣,许愿感到胸前闷闷的疼,两秒钟后,睡衣猛的被男人从腰部推到颈部,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犹豫。
一瞬间的凉意让她弓起腰背,继而被咬住,她本能在黑暗里瞪大眼睛,嘴巴微张,却发不出声音。
……
天光大亮,许愿醒来就意识到林一山在厨房。她胡乱拣起床上地上的衣服,穿好,深呼吸走出来。
林一山正搅着一锅粥,大米的香气飘散出来,他一手插兜,略短的男士t恤更显得人精瘦挺拔。许愿失神,知道自己衣服皱巴巴,头发打了结,说什么也配不上这光景。
“我煮了粥,你早饭还想吃什么?我下楼去买。”林一山回头看她,晨光打在他的侧脸,他眯着眼睛适应光线。
许愿连忙闪身进了卫生间,实在不知做何回应。
等许愿磨磨蹭蹭洗漱完,再次来到客厅,林一山正从茶几的药盒、水杯堆里翻手机,作势要出门。
许愿忙说:“我去买吧,你不知道地方。”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换上外衣,逃也似的出了门。
林一山看她慌乱的样子,想喊她,又叹了口气,慢慢踱到门口,手里拿着自己的钱包。果然,许愿返回来敲门,门迅速打开,许愿刚想说:“我忘了拿钱……”林一山递上钱包,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许愿努力了两次,没能从他手里拽出钱包,只好对上他的视线。林一山说:“别慌。见不得你这样。”
许愿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这次林一山松了手。
舒意家的宝宝几天内就出息了,脸上和手上褪了一层薄薄的皮,脸颊上的皱纹一点点散开,黄疸也退去一些,出落得像个婴儿了。
出院后,许愿每次去看,宝宝都有大变化,但舒意的追奶历程却没这么喜人。出了产房基本没有奶,三天后奶水多了一些,但是宝宝习惯了奶瓶,对□□排斥,出院前一晚,舒意一夜之间奶涨了好多,凌晨因为涨痛醒来,救助于护士,护士拿手轻轻一触,舒意倒吸一口气马上弹开。护士也没有办法,说只能动用一切手段,把奶弄出来。
没奶的时候盼奶,奶来了又堵了。出院前用吸奶器、用手挤,不起作用,出院后请了上门的催乳师,催乳师手法老道,总算把淤积的奶挤了出来,但是一侧有硬块,催乳师说可能发炎了,她也没办法。
好好坏坏,折腾了几个来回,直到出了月子,舒意的乳腺炎才好利索。但是因为情绪紧张,照顾宝宝疲倦,母乳远远满足不了宝宝的需求。
许愿看着她初为人母这一路,又凝神看着婴儿床上的小东西,心想,才出生一个月,就搞出得天翻地覆,这才真叫一出塌地换天的大戏。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完整版,不用去围脖看。
☆、四十八
邢建安又来北京, 约了于兴和许愿, 舒意也得以出来放放风。四个人隔了近一年再见,于兴提了干, 舒意生了娃,邢建安动了个大手术,死里逃生。许愿换了工作, 分了手, 有些混沌不明。
四个人图省心,约了上次吃饭的地方。舒意是掐着时间出来的,每隔2小时——至多3小时, 要回去喂奶。所以这顿饭由不得漫天漫海地扯闲篇儿了。
许愿手机调了静音,同时把微信里的林一山设置了免打扰。那天吃完早饭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