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若在出发没多久就找到了保安室,但她却没我那么冒失。
她在看到之后,默默地记下来路,在几个隐蔽的地方做下标示,之后便准备返回了。不过她这边也遇到了和我们相似的事。
没走几步,保安室的门开了,两个保安从里面出来,相互说了点什么,就开着手电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了,一个顺着大路走了过去,而另一个则是靠近了任若走的那条小路。树林里的小路四通八达,却看不清方向,尤其是夜里,没有手电筒的话几乎是无法行走的。
任若毕竟是经过锻体的人,虽然看的不是那么清楚,不过比起一般人还是强了不少。她顺着小路的分叉口走到了水边,远处的山上有灯光在闪烁,右手边的林子里也有。
“巡林员开始巡逻了?”任若自言自语到。
“是啊,他们开始夜巡了。”阿雨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任若的身后。
任若没有回头,淌着水向对岸走去。刚迈起步子,便开口问到:“你和泽的事情处理完了?”
“没有,我们之间的事就是处理一万年都处理不完,更何况这时间才过了一半。”阿雨飘着跟在任若的附近,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来的枪头,慢条斯理的修着指甲。
水位渐渐到了任若的腰上,而阿雨却是半躺在空中看着任若艰难的淌水。
“你是五千年前的人?”任若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的岸边,一步一步的挪着。
“是,也不是。”阿雨一边回着话,一边在空中变换着各种姿势,仿佛要引起任若的注意一般。
“哦。”二者的对话,就在任若的这一声‘哦’中,终止了。
淌过了河,任若继续沿着小路走着,身后河的对岸,有一束手电的光亮了起来。
这一次,任若没走多远,因为她看见了前方的一条通向外面的小路,那边没有门,只有一层通电的防护网,估计是有人想来这里偷东西,所以防护网上缺失了一块,正好可以通过两人。
她念叨了几句,便转身顺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依然是那条河,任若依然是淌着水过去。
也许是忍不住了吧,阿雨猛地拍了一下任若:“小若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么?”
“有什么好问的?”任若目不斜视的看着对岸,脚下一点点的探着路,生怕滑倒掉进水里。说也奇怪,刚刚她在岸边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到自己上来时的水痕,而自己的身上也是滴水未沾。
阿雨嬉笑着,用双手按住了任若的肩膀,猛地向后拉了一把。
任若栽在了水里,水底本来很近,但在她栽倒的那一瞬间,水底便消失了,她惊慌失措的向上拨划着,想要浮上水面。本应是一片漆黑的水面,一瞬间如同阳光照射进来般明亮,在光亮之中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轻盈的水蓝色影子。
任若似乎是忘记了自己还在水中,她现在满眼只有那个从水面沉下的身影,似是有意摆动,又像是无心飘荡,那身影越来越近,渐渐地在她的周围绕起了圈。
那身影围着她游动着,而她则不停地转着头,让自己的视线追随着那道身影。忽然,仿佛是鱼儿受惊一样,那身影猛地在水中窜出一节距离,任若看着那身影离自己,心中忽然有种想要抓住她的冲动,她开始试着拨开自己身边的水流,好让自己追上那身影。
那身影又窜了回来,在她的身边绕起了圈。似乎是特地过来嘲笑她一般,它在她的身边翻滚、旋转,不停地游动着,周围的水流因为它的搅动变得越来越奇怪,渐渐地出现了些许小小的漩涡。
那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任若还在原地待着,几个它留下的漩涡还在任若的身边,正缓缓地靠近着她。
那漩涡缓缓地从身后托着任若,轻柔的宛若一双温柔的手,一个温柔的人。任若被漩涡托着向那个身影消失不见的方向游去,身后的长发如鱼尾般飘动着,轻柔而缓慢,就如刚才那道身影一般。
水应该是什么颜色的呢?我猜没有谁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天上下的雨水带着微微的黄色,是混着尘土的污水,却又被古人称之为无根洁水;地下打来的井水带着淡淡的绿色,是混合着青苔的污水,古人却说最清爽是为井水;山间流出的泉水带着细细的青黄,是残留着青草残渣的污水,古人却说最为甘美是泉水;海中海水是如天空一般的青蓝色,海水养活的生物比陆地上的还多,更不会是最为纯净的水。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水应该是什么颜色呢?
蒸馏水是最纯净的水,没有任何颜色。海水一眼望去不见底,再向深处便是黑色。然而蒸馏水中不会有任何生物,海水却养活了四分之三个地球。
任若身后的漩涡早已不见了,她不知道何时学会的游泳,那游动的姿势古怪而优美,如同鱼儿一般,时快时慢。
她的身影渐渐淡去,仿佛溶化在了水中一般,消失不见,没留下一丝的痕迹。
时间回到所有人出发不久,那时我还在山路路口,任若刚刚找到保安室,师父才上到山顶,那时的二胡也刚刚到一个小屋前。
二胡没有走任何一条路,他拿着自己的小刀就那么向着灌木丛走去,凭借着自己身体强壮,硬生生从那些齐人高的灌木中踩出了一条路,向着一个没有任何人去过的方向走去。
他的性格向来就是这样,奇葩而又有趣,总是那么不修边幅,在别人看来要完蛋的做事风格,总会有幸运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