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等样。
绿地白线条,用细针在茶面上勾画,就留下痕迹,叫人叹为观止。
一直等到图案散去,碧卢端着碗:“拿这水和面,就能做出了抹茶点心吗?”
都喝了太多,喝了这一海碗的茶是饮牛,扔了又实在舍不得,那都是我采摘的茶叶呢。
黛玉如实说:“我不知道点心都是怎么做的。”除了练武之后擦汗,我可十指不沾阳春水。
碧卢这才想起她的岁数,笑道:“嗯,你还不该知道呢,我去烙饼吃。”
好啊,七八岁的小姑娘若知道怎么做点心,家里肯定不富裕,我跟她聊的太投机,竟忘了她的岁数。
他把碗放下,送她去姚三郎旁边,才放心的回去和面。
黛玉正要去看三郎哥哥在看什么书,姚三郎心有所感,回头一笑,说不尽的欢欣灿烂。
黛玉浅浅绽开一个微笑,心里虽然游移不定,可是看见姚三郎笑的那么灿烂快活,她心里也觉得快活。
蚩休铁面无私的截胡:“林姑娘,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黛玉步履轻盈飘逸的走过去,如行云流水般跪坐在他面前:“请讲。”
姚三郎默默挠席子。
蚩休说出一番话来,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他说:“林姑娘,云旗笨笨的,你不要指望他能帮你多少。你要自己努力捉拿警幻。”
姚三郎蹦起来:“啥?师父真这么说了?我不信!”
“云旗是笨笨的,但是把捉散仙的活计安排给林姑娘,也太苛责了。”
“那我们能下山路过顺手帮忙吗?”
黛玉气定神闲:“我知道,大仙方才说的,就是叫我捉住警幻。”
蚩休震惊了,啊,原来她的作用不光是让云旗好好学习,居然这么仔细,听出来了!
黛玉虽然面色不变,但心里头还是打鼓:“能请三郎哥哥的师兄们帮黛玉吗?”
蚩休想了想:“能……吧,能。但得是你自己筹划,不能让云旗安排。”
姚三郎都要吐血了,这是个在黛玉面前展示自己家世人脉的绝好机会,居然被师父扼杀了。
“若有点心吃,我可以帮你站脚助威。”
“复议!”
“为了点心!”
“我可以教你阵法哦。”
黛玉微微一笑:“那就够了,多谢大仙,多谢您转告。”
蚩休知道师弟们都觉得不合适,他也觉得让一个小女孩来面对来意不明的强敌,还要自己布局筹谋,那太苛刻了。
但师父是这样吩咐,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隐晦的提醒:“林姑娘,你身旁可有足智多谋的人?”你应该可以去请教别人。
黛玉眼睛一亮,想起了卓先生。那人的智慧叫人胆寒,手段也可怕至极,算计警幻应该是正好。
她又想起师父讲述的‘请君入瓮’的故事,开始咬着嘴唇仔细盘算,应该可以借用。
只是,用什么能引她入瓮呢?
…………
金陵城外一百里,是另一座小城,也有一个大镖局的分部。
慕容牡丹特意换了浅绿的衣裳和素淡的妆容,拿着卓伯父给的腰牌和银子,跟此地的镖头嘱咐了一番护送姑娘到金陵城投亲的话。
她没说这姑娘是薛家姑娘,知道薛家有钱,生怕冯镖头见到了腰牌也敢铤而走险,见财起意,绑架徒弟勒索薛家。
又依依不舍的摩挲着宝钗的后背,无限伤感:“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善自珍重,家里若呆着烦闷了就来京城找师父。好好练武,这是立身保命的法宝。”
“师父你也要保重。”宝钗虽说是‘任是无情也动人’,到底也有七情六欲,心中也有几分伤感,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师父,那天路上的葱油饼真好吃。”
牡丹差点哭粗来:“过些天我去看你,再给你带两张。”
“嗯。”宝钗声音微微有些哭腔,勉强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道:“金陵城中梭子巷有一家糕饼铺,做的鲜肉月饼和蛋黄月饼味道极佳,师父你一定要尝一尝,给项师父也带些回去。”
可惜我哥哥认得你的模样,我不能请你去我家里做客。
冯镖头袖着手愉快的看着一个大美人抱着一个小美人,俩人难分难舍。
这样子很好看,他一点都不急着催促她们分开。
到时慕容牡丹先要放手:“路途不算近,你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冯镖头,拜托您了。”
“您这是说哪里话。”冯镖头笑嘻嘻的说:“您是卓爷的掌上明珠,您有吩咐,小人哪敢不从,谈何‘拜托’二字。”
宝钗觉得他话说的暧昧,有些奇怪。
为了赶路二人都骑马,因为坐马车可不能日行百里。
宝钗在途中歇息的时候问:“冯镖头,我师父跟卓先生是什么关系?”你们怎样传言?
冯镖头笑容暧昧:“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