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把抓住叶白宣,焦急道:“公子快追,莫要管我,千万不能让他逃了。”
便在此刻,谷中的其他人也陆续赶到,叶白宣将四水爷将托给其他人,自己则是提着剑,飞快地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那黑衣人行动快速,早已消失于叶白宣的视线之中。他追出约一里路的样子,突然停了下来,整个人趴于地上,右手贴着地面,细心地听了片刻,便又起身,往西北面的方向追去。
这梨潇谷的地形叶白宣极为熟悉,往西北面而去,便是一片密林,却并未出谷的去路。叶白宣边追边在心中盘算,此人为何不往谷外逃,在这小小的山谷内,终究躲藏不了多时。若非他是谷中之人,有固定的藏身之处,那便是说,他是有意为之,目的是引自己上钩?
我倒要看看,这人是从何而来的这股子自信,敢玩这样的把戏。叶白宣心中暗暗道,脚下的步子更是加快不少。
穿过一条浅溪,越过个低矮的山丘,终于进入了那片密林中。叶白宣怕自己估计错误,又一次趴下身子听那人的脚步,确定他便在前方不远处后,才放慢步子,谨慎地踏着步子。
天色已暗了下来,半轮明月悬于头脑,洒下的月光透过密林的枝杆,只留少许布在的地面上。叶白宣自幼习武,在这暗夜里行路自然不怕,即便只是一个浅浅的身影,一丝微弱的呼吸声,都能让他的身体感知到。
叶白宣的步子越来越慢,剑负在身后,双目紧闭,只凭一双耳朵来分辨周围的情况。密林不时被夜风吹得沙沙做响,地上的枯叶被踩响,远远看去,只觉叶白宣在此处听风散步,全然不像是在追捕凶犯。
忽然间,剑光一闪,叶白宣整个人腾空而起,蹿上身旁的一棵大树,手中长剑刺出,便听“劈啪”几声,他与另一个同时从树上翻下,在半空中便打斗起来。
两人身影轻盈,功夫相差不大,交起手来,一时难分胜负。叶白宣与他交手之时,心里莫的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只是情势紧急,容不得他多想,对方的剑尖已挑了上来,往他颔下而去。
叶白宣挥剑一挡,整个人轻飘起来,转了几圈,退至一棵树旁,剑插入土,挑起一阵土屑,迷了那人的视线,继而整个人卧倒,借一股内力将自己向前送去,直至那人的脚边,左手抓住他的脚踝,用力向外一拉,那人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叶白宣这才站起身来,一剑挑开那人的面巾,看到的脸,却是让他略微吃了一惊。
那张脸,他极为熟悉,可是那个人,却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个人。叶白宣伸出手,将那黑衣人扶起,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厉声道:“真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黑衣人却是嘴角带着一丝阴笑,道:“没错,自然是我,你似乎不愿见到我?”
“吕蒙,你来此处做什么?”叶白宣的声音已有些控制不住,他极力地压制,很怕自己会瞬间爆发。
“叶白宣,你又何必装糊涂。”吕蒙收起笑意,一脸严肃道,“你我之间的事情,还需要我再说几遍?你不能义气用事。”
叶白宣转头看向他,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表情,他微闭着眼,轻声道:“忘了吧,都忘了吧。”
“忘了,叶白宣,你这是痴人说梦,你比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便能逃得了的。”吕蒙怒气冲天,一把抓着叶白宣的手,吼道,“你若再躲在这梨潇谷中逃避现实,我便将事情去告诉江篱。”
“就算你现在不说,总有一天,她都会知晓,我不想伤害她,永远都不想。吕蒙,不要逼我。”叶白宣的眼中迸同几丝杀意。
吕蒙看出了他的意图,却丝毫没有惧意,挺直腰背道:“你若要杀我,即刻便可动手。只是你要知道,即便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有些事情,在十年前,不,应该说在更早之前,便已注定。”
叶白宣眼中的杀意黯淡了下来,显得毫无神采,他若有所思道:“早知道十年前,我便不该将梨花香的解药给你。谁料想,如今我竟将自己逼入这样的一个境的。”
他猛得抓住吕蒙的双肩,几乎是恳求道:“我将云庭刀给你,放过江篱,从此不要再出现,永远不要来找我。”
吕蒙冷笑几声,脸上却有掩不住的悲伤,长叹道:“好吧,我答应你,只要我能解开云庭刀这谜,我便永远不再来找你。叶白宣,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为了江篱那个女人,值得吗?”
叶白宣摇头道:“我这么做,不全是为她,我也是为了自己。这十几年来,我慢慢地参透了一些道理,或许那些道理,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吕蒙望着叶白宣,宽阔的肩膀却显得极为单薄,在夜风中,像是要被吹倒。他觉得自己与眼前这个男人,已是越行越远。信念在悄悄发生变化,他还是一如既往,可是叶白宣,却已是物事人非。
“好吧,那便如此吧,想来西渊,也快得手了。”吕蒙拍着叶白宣的肩膀,轻声道。
叶白宣脸色一变,怒视吕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西渊去找了江篱!”
吕蒙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