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侵骨沁凉。 兰七未语未动,依是原先的淡漠模样。 “宁朗死了的话,七少会怎样?”宇文洛眼眸直视兰七。那个本是简单无忧的笨小子已因此人而尝人世酸痛,那么这个人待他又如何呢?可也有一分在意?他心痛那个笨小子,他忍不住要刺探。 “嗯?”兰七一挑眉,然后便笑了。 依是那妖邪魅笑,偏这一笑里,令得宇文洛出石屋来首次感受到冬日的森寒,刺骨的冷,切肤的痛。 “小子,你竟敢来试探本少吗?”兰七依是那淡淡的模样,玉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掌心,道,“那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那双碧眸幽如吸魂之深潭,又冷如割喉之冰剑,宇文洛不自禁的握紧手,宇文沨的胳膊被他握得生痛,他却毫无知晓,只是固执的问道:“七少会怎样?” 兰七又是一笑,笑得宇文洛如置冰窖。 “死了就死了,活着就活着,那是他自己的命。” 宇文洛打个寒颤,“七少一点也不在乎?” “哦。”兰七模糊的应一声。 “你……怎么可以……”宇文洛心头蹭的燃起一团火。 “宁朗在这里。”一个沉沉声音传来。然后两人从石屋中走出,也是一身血斑,其中一个手中抱着一人,缓缓从阴影里走至月辉之下,露出身形面容,正是浅碧派的谢沫与宋亘,而被宋亘横抱于胸前安静得仿无一丝气息的人———却是宁朗。 谢沫与宋亘冷冷的看着兰七,可兰七却只是看着宁朗。 破烂的衣上尽是褐色的血斑,四肢软软的垂着,有血肉翻绽的伤口,看不清面容,只见唇角褐色血斑蜿蜒而下。 兰七静静的看着,面上无一丝表情。 蓦地,明二身形一动,闪电掠向屋顶,隐约剑气之声,片刻后,一道黑影无声摔落地上。 “东溟岛的人已然发现。”明二轻轻飘下,正落于兰七与谢沫、宋亘之间。“两位师兄可方便行走?宁朗的伤可要紧?” 轻轻淡淡两语却似无形的手揭去一层僵纱。 “云无涯手段虽狠,但我与师兄还藏有两成功力,我们一定会带小师弟回浅碧山的。”宋亘依然冷冷的盯住兰七。 “如此甚好。”明二目光瞟一眼宁朗,然后转头看向兰七。 当明二的目光投到兰七面上时,她恍然如梦初醒,碧眸一眨,入目的是明二从容淡定的脸。 “此处石屋皆按阵法所筑,请各位随在下走出。”明二看着兰七,话却是对其他人说的,说罢便转身往前领路去。 此刻石屋里的人皆差不多走出来了,伤重者由伤轻者搀扶着,乍见月华清爽,犹置梦中,闻得明二之言,也顾不得多想,忙跟随其后。 “等等!”宇文洛蓦地又叫道。 明二止步回头,众人也看向了他。 “秋小姐她们也关在这里。”宇文洛环视四周,却只见道道石墙,不知门安何处。 所有人顿时都想起了还有其他同伴被关,不由得都看向了明二,二公子才有办法救出他们。 兰七闻言也望向明二,碧眸一眨,似笑非笑的。 也在那一刻,寒意如芒,剑光绽现,四道黑影从天而降,明二、兰七闪电跃起,半空迎向黑影,竹笛与玉扇同时划出,数声惨叫,血雨飞溅,底下仰望的众人忽觉脸上一阵温热,腥气冲鼻,才醒起是鲜血洒落,一时不知是惊是惧,全都呆立不动。 四具尸首砰的落地,然后两道身影轻飘飘落下。 “这一下可麻烦了。”兰七叹气一声。 刚才的声响定惊起了守卫这石屋群的高手,而这些人又都失了内力,要离开本已不易,又有阵法机关,看来…… 移首看向明二,两人目光相遇,各自一点头。 你破阵。 我开门。 兰七飞身跃向来时路,眨眼不见踪影,而明二却在石墙前绯徊一圈,然后于一堵石墙前照之前步法移动,接着抬掌挥向一堵石墙,片刻后,石墙缓缓移动,墙内一道清柔的嗓音传来:“是二公子吗?” 显然他们刚才说的话墙内的人也有听到了。 石墙开启丈来宽的门洞,一道纤影迅速从内奔出,“是二公子吗?” “是我。”明二迎上那道纤影,“横波小姐受苦了。” 纤影暴于月下,鬓容散淡,丽色不改,赦然是秋横波。 “二公子!”秋横波欣喜的看着明二。 “横波小姐可无恙?”明二温和一笑,“其他人如何,行动可方便?” “还好。”秋横波柔声答一句,看着月下神清玉秀的明二,心头一片激动,无数的话语,落到最后却只是轻轻问一句,“二公子……上次可有受伤?”暴风雨中他与兰七同落海中,虽心存晓幸他必不会有事,然则此刻亲眼看他完好,才有一份真实与惊喜。 “内力受封,手脚倒还可动得。”却忽地一道嗓音盖过了秋横波的轻问,那嗓音似是多日未进水而有些沙哑,然后一个窈窕身影从阴影里走出,年华半逝风韵犹存,正是随教随轻尘,在她身后,阴暗的石屋内陆陆续续又走出许多人影。 “哥哥!”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道身影扑向扶柱而立的花清和。 “扶疏!”花清和一把扶住花扶疏,眼中尽是惊喜。 “大公子!”又一道身影扑向了宇文沨,却是容月姑娘。 “容月,你等等……我大哥受伤了,别碰到他伤口啊!”宇文洛手忙脚乱的拦着容月。 “小姐。”柳陌悄步走至秋横波身旁,眼睛却瞟向了一边,见宋亘怀中抱着杳无动静的宁朗,由不得脚步便往那边移去。 “商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