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次父亲,没见过母亲。
唯一一次,是他十岁时,母亲坐在地下室的铁门外,对他唱了一整夜的歌。
歌就是伯爵唱的那首,爱尔兰民谣的曲子,歌词写得尤其美妙。
碰,碰,我的宝贝对我开了枪。
碰,碰,可怕的枪声。
碰碰,我应声落马……
当时他并不知道唱歌的人就是他的母亲,直到第二天他问送饭的仆人後,才知道。
妈妈是个精神病。
妈妈不会说话,只会唱歌。
红睡衣是他十三岁那年,母亲送他的唯一礼物。厚厚的羊绒睡衣,红的非常喜气,他不舍得穿,每次只拿出来看看,实在忍不住时,也顶多摸摸看,然後就收回被窝里。
被子又湿又霉,长期无人清洗,时间久了,熏得睡衣有股奇怪的气味,而且还起了霉点。为此,他还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如果不是谨言的到来,他大概会捧著红睡衣一直哭泣下去。
父母死了很多年了,本来,他们的形象已经在记忆中淡薄下去,可是伯爵的歌,却令他突然回想起一些往事片段来。
并不愉快的往事,如果可以,但愿这辈子不要再重来。
月光下,伯爵坐在那里,双腿交叠,面具下的双眼慵懒地闭著,单手缓缓地揉著太阳穴。这是他第一次真身露面,李昂觉得他的样子比在屏幕里看起来还要年轻,顶多二十出头的样子。
他就是把自己带入地狱的人。
他就是莱恩。
他好像知道李昂要做什麽,神情非常的懒散,掌控命运的高姿态。
“你到底是谁?”李昂攥紧了手指。斗不过的,他知道,所以强制性压著自己的冲动。
伯爵睁开眼,懒散的笑著:“如你所见,yù_wàng山庄,莱恩伯爵。”
“婊子,为什麽要将我们关在这里?”
“啊,为什麽呢?”对他的辱骂,伯爵并不愤怒,仍旧好脾气的笑著。从某些方面来说,他这种特征有点像外头那个变态雅刀,用笑容来掩藏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他指著自己的脑袋,温柔地说,“好好想想,为什麽我要抓你们进来,来,好好想想。”
李昂被他问的一愣,随即脸色暗沈下去:“你什麽意思?”
“都说了,让你自己想啊宝贝。只是……”伯爵停顿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木匣子上,笑了,“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麽晚,你闯进我的书房,是要做什麽呢?嗯?”
既然都被发现了,也没什麽掩饰的必要了。李昂坦荡荡的抬起头,与他对视:“我要离开。”
“你觉得你有本事的话,那就随意离去吧。”
“那就多谢了。”李昂捧著木匣,大步走到门口,尽管他知道对方并不会就此轻易的放他走。实际上,伯爵也的确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门,不知何时早就被反锁上了,将一切道路杜绝在外。
“继续走啊。”伯爵扬一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走下去。
李昂盯著门看。
“哦,忘了提醒你,你的好基友戴维,现在应该正在亨利手上享受吧。”
李昂身体一僵:“这不关我的事。”
“哎呀,真绝情。亏他还为了你拼命呢,啧啧。真是绝情的小猫儿。”
“你的话太多了。”李昂说。
伯爵笑了:“那你觉不觉得你最近的猫爪子有些锋利了呢?徒手拧碎仆人的头颅,试图盗走施工图纸,还想搭夥逃跑。啧,小猫,你说,我该怎麽惩罚你呢?”最後一句,已经没了笑意。
他半眯著眼盯著李昂,目光从他的脸滑向肩头,又滑向双腿间,意味不明。
终於,李昂服软了,低声问:“你想怎麽做?”
“这样吧,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就当做这次事情没发生。怎麽样?”
“说。”
“把裤子脱了。”
李昂站著不动。
伯爵也不急,靠在摇椅上,颇有耐性的等待著他的臣服。
最後,李昂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很听话的脱去了裤子,只留下一条雪白的内裤。
伯爵说:“内裤也脱了。让我看看你那yín_dàng的小sāo_xu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