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刚进府没多久,身后的大门重新被人打开。惊鹊唤了一声:“裴大人?”
赵元善回头望去,只看到裴敬甫单手搀着一个手腕上都是血意识不清的女人进来。
她愣了愣,刚想问他,裴敬甫便已经带着那女子走到她面前了。
那女人身上酒味儿极重,熏得赵元善和阿霖忍不住后退。那女子模模糊糊的抬头,赵元善看清了她的脸之后,才认出这是丁以柔!
让赵元善诧异的不仅是丁以柔喝的烂醉和她手腕处的伤痕和半干的血渍,还有她今日的打扮。不同于往日那般的干练利落,她第一次见到丁以柔女儿装扮的模样,原本一直束着的头发梳了个髻,鬓上只别了一根白玉簪,樱色的衣裳,面上略施薄黛,一双眼醉的迷离,双颊粉红,竟也有几分柔情似水。
这样一打扮,丁以柔也能算得上是个标志的美人了。
只是,为什么裴敬甫会跟这样的丁以柔在一起?
丁以柔喝醉了,身子并没有力气,手上的血液染在了衣裙上,整个人往裴敬甫身上靠,而裴敬甫则是一只手搀着她,对赵元善说道:“先替她处理一下伤口吧。”
赵元善回过神,才回应道:“哦……好。”
“我先把她送到厢房。惊鹊,你去找点伤药过来。”
惊鹊应道:“是。”
裴敬甫将丁以柔送往厢房方向。阿霖在赵元善身边,狐疑问道:“这女子是谁啊?”
赵元善淡淡笑了下,“没什么,只是他的一个同僚罢了。”
惊鹊拿来伤药,赵元善接过,去了厢房。到厢房的时候,只见丁以柔躺在床上,紧紧的抓着坐在床沿边上裴敬甫的袖子,看起来醉的一塌糊涂,边哭边哀求:“你陪陪我,行不行?”
她手上的血蹭到裴敬甫的袖口上,浑然不顾手腕上的伤痕。
赵元善稳了稳心神,将伤药放在裴敬甫跟前,看了眼躺在床榻上意识不清的丁以柔,一句话不说,准备出去。
刚转身,手就被裴敬甫抓住:“你去哪里?”
赵元善回头,“我出去。”
“你出去作甚?”裴敬甫将她拉回来,“我不便帮她上药,你帮她上一下吧。”
“什么?”
裴敬甫将丁以柔的手拉开,从床沿站了起来,“丁以柔还是清白的女子,若是我帮她上药,对谁都不好。”
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裴敬甫将伤药重新放到她手里,“陈啸死后,她便自暴自弃,整日买醉,还伤了自己,被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纠缠,不论如何,即便是看在同僚的份上,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但你要信我,我有分寸。”
虽然赵元善之前并未疑心什么,但怎么说心里也有点不舒服。裴敬甫这一通解释后,她心里暗暗顺了不少。
赵元善对他浅浅点头:“我明白。”
裴敬甫对她笑了笑,“我就在门外,你帮她上下药,有什么叫我便是。”
“嗯。”
裴敬甫出去之后,赵元善便开始着手为丁以柔处理伤口。
丁以柔渐渐沉睡过去。虽然之前她们二人之间互相不喜,但平心而论,如今的丁以柔失去亲人的痛她亦深有体会,再怎么不喜欢丁以柔,她如今不清醒,伤口还是要帮她处理的。
处理丁以柔的伤口没有用多久,那口子也割的不深。丁以柔早已沉睡过去,赵元善替她的手和脸也擦拭了一番,便轻轻关门出去。
裴敬甫还在外面,跟阿霖一起。
赵元善端着一盆淡红的血水走出来,由惊鹊接下。
阿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问道:“这女子生的眉清目秀的,不过这番状态着实吓人。方才我听你们说她叫丁以柔?莫非是你们锦衣卫里那个唯一的女子,丁以柔?”
裴敬甫回道:“是。”
关于锦衣卫里的事情这两天陆烬是没少给阿霖讲,也知道这个全锦衣卫上下都忌惮三分的女人,陆烬口中的男人婆的事情,所以连带着她对此女也没有什么好感。不过陆烬跟她说,丁以柔长得像个男人,如今一瞧,也并非如此。
赵元善因为替丁以柔上药,手上都是血腥和药的味道,她一向不喜欢血腥味,便道:“阿霖,等我去洗一下手,再来找你。”
阿霖道:“那我跟你一道去吧。”
赵元善看了眼裴敬甫,走到他身边,想了想,还是问了他一句:“她会住在这里?”
裴敬甫回道:“不会。等她醒了,我便派人送她回去。”
如今裴敬甫是锦衣卫指挥使,就算不论私的,他也不能真的绝情到对丁以柔一点都不闻不问。
阿霖在裴府小坐半晌,赵元善教她如何涂抹脂粉梳妆打扮,阿霖则教她学做了一道绿豆糕。
阿霖离开裴府后,赵元善本来想拿自己跟阿霖学做的绿豆糕给裴敬甫尝尝,结果才得知,太师府的人前一阵才将裴敬甫请了过去。
赵元善只得先将那绿豆糕放起来,只是半道上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