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梨花的娇弱的模样,可再经不起什么颠簸了。且不论她受不了马上颠簸无法现在继续赶路,若是回去了,她的那两位婢女见到了,定会想到什么地方去,寻芳是赵震的人,定会将此事告诉赵震。
赵震曾暗暗跟他示意过,他不能碰他的女儿。裴敬甫倒也不是在乎赵震那只老狐狸知道他和赵元善有了夫妻之实会对他如何,只是眼下事情诸多,他暂时不想跟赵震之间有什么事端。且寻芳不知内情,见到赵元善的模样,也不知会如何添油加醋。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将她安置在含光寺休养再说。
赵元善听到他的话,在他怀里低声嗫嚅了一句:“你本来就不是什么都没有做,难道还想赖了什么不成……”
裴敬甫清清楚楚的听到这话,垂眼对她笑了笑,声音也轻和许多:“证据都有,我怎么会赖?”
“证据?”赵元善一时没明白,抬眼问他:“什么证据?”
裴敬甫:“……你现在这模样,不就是?”
赵元善立马反应过来,意识到什么,耳根一热,迅速扯开话题:“那你带我去含光寺又是为什么?”
“阿霖姑娘还在含光寺,你身子不适,她正好可以帮你瞧一瞧,上点什么药才好。”京师女医并不多,几乎寥寥,裴敬甫又不懂得这种事,这种私.密的事情他更不愿意叫郎中了,所以去含光寺也正好。
“你怎知阿霖还在含光寺?说不定已经回家去了。而且虽然百里伤伏法,可他的鹰犬都还在,若是杀回含光寺的话,那怎么办?”
“这你不必担心。如果阿霖不在含光寺,我便去她家将她带来。而三途门的鹰犬在昨日已经由六扇门捕头孟必良和庄澜带人清剿了,即便是有漏网之鱼,他们针对的也只会是朝廷,不会是含光寺。”
赵元善了然,那就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裴敬甫抱着赵元善到达含光寺。
含光寺在前几日遭了那场劫难,现暂时闭门不接香客。而阿霖因为担心家中奶奶秦阿婆昨日便回去了,于是裴敬甫将赵元善先安置在含光寺,尔后将阿霖带了过来。
阿霖看到他们都安然无恙极为欣喜,在裴敬甫那里问到陆烬也相安无事,只等锦衣卫内的事情解决完毕再来找她。阿霖并不是很在乎别的,知道陆烬平安便是满足。
“事情尚未完全了结,内子身子有些不适,恐要叨扰阿霖姑娘半日。”
阿霖未经人事,除了看赵元善气色有点虚弱之外,也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见赵元善走路姿势有些怪异,更加疑惑,忙询问:“姑娘可是受伤了?”
赵元善正为如何向阿霖陈述字‘病症’一事犯难的时候,裴敬甫便接过了话茬:“算是。阿霖姑娘把那消肿的药给内子便是。”
阿霖以为是磕了碰了的消肿,便没多想其他的。
裴敬甫对赵元善说道:“你且安心在这里待上半日,黄昏之前,我会来接你。”
“嗯。”
裴敬甫又继续道:“你……在这里好好歇息,不要乱走动。”
赵元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低着脸回了句:“我知道。”
裴敬甫也不再多说,翻身上马。
等他转身一扬马鞭之时,赵元善这才抬眼,站在门口看着他驰骋远去。
“赵姑娘。”阿霖来到她身边,狐疑的看着远去的那个男人的背影。
“怎么了?”
“我怎么觉着,裴大人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阿霖发现那问题所在,“好像跟你说话的语气,看你的眼神都跟之前不一样了。”
“是么?”——她当然知道因为什么。
“是啊——之前裴大人总是冷冰冰的,现在……”现在怎么感觉多了点什么。
赵元善没再多说,步伐别扭缓缓的走近寺内:“我们进去吧。”
阿霖见她走路不便,便搀着她,好奇问道:“赵姑娘是伤在了腿上?在家中的时候裴大人就叫我带了清凉消肿的药来——赵姑娘,你怎么脸红了?”
“没,没什么……”
“不如我看看赵姑娘的伤势如何?我见姑娘好像伤的不轻,不如我还是替姑娘瞧一瞧。”
“其实也没有什么——”赵元善实在没办法说下去,“我没什么大碍,阿霖姑娘,药给我吧,我自己去上一点。”
其实昨晚她并没有被裴敬甫伤的有多严重,应当是方才骑马加重了,这等影响走路走姿的事情,她还是尽早上药比较好。
阿霖还是担心她:“还是让我帮姑娘瞧一瞧吧,是伤哪儿了?……”
赵元善忙制止:“阿霖姑娘,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的确没有什么大问题,我自己上点药就好了,没什么事。”
阿霖见她不肯,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作罢。
这等事情,没有到一定要说的地步,赵元善还是不大好意思说。
从昨夜的事情来看,裴敬甫的确是喜欢她的。不管他对她的喜欢有多少,只要他是喜